把钱交到姜雪茶手里,让她带给邵修。
这是邵修要求的,那栋商场都是他们家的,经理不敢不听。
那钱厚厚一沓,装在书包里沉甸甸的。这几乎是她们家所有的积蓄了。
姜雪茶看向母亲,程棠20岁生下她,如今也不过37,岁月并没有让她枯萎,反而增添了女人风情,姜雪茶的美丽一大半都是遗传自她。
令姜雪茶奇怪的是,程棠从未跟她提过自己的父亲。
上辈子还是姜黎楠主动找到她们,可惜程棠一直放不下心结,到死都没有原谅姜黎楠。
若是父亲在的话,母亲也不用这般辛苦了吧。
姜黎楠远在南城,那是最繁华的都市,姜雪茶想,自己一定要好好努力,考上南城的大学,争取早日让父母见面。
早上到学校的时候,尚佳正在发上周考的数学卷。艺体的学生都不怎么看重文化课,成绩大都惨不忍睹。
“刘元,28分。”
“张子双,45······”
发到下一张试卷的时候,尚佳眼睛一亮,“茶茶,你考了70分诶!好厉害!”
“······没及格。”姜雪茶想哭。
尚佳捏了捏她的脸,安慰道:“已经很聪明啦,你又不是文化生,不需要考那么高啦。”
姜雪茶将试卷小心收好,神色有些低落,“我想考得更高一点,这样就能去更好的学校。”也能摆脱上辈子的命运,不再走上绝路。
尚佳坐在一旁,也跟着惆怅起来,“我就是因为成绩差才选择学艺术的,茶茶,你说,他们三中的人,是不是个个都很厉害,这些很复杂很难解地数学题,也都能算出来。”
“应该吧。”
毕竟连看上去很混的陈恺都能考得比她好,三中的人在别人眼中都是天之骄子。
“你知道谢渊吗?”尚佳来了兴趣,眼睛亮晶晶的,“他是三中的学神,每一门都是满分,要是认识这样的人,做梦都会笑醒吧。”
“······”
她不仅认识,还被谢渊和他的朋友当场羞辱过呢。
尚佳沉浸在幻想里,眼神倾慕:“谢渊那样的人,肯定是高高在上的,有谁能让他低下骄傲的头颅,心甘情愿去宠爱呢?要是能被谢渊抱一下,啧啧啧,想想就很销魂。”
姜雪茶的脸白了又红。
担心尚佳继续口出狂言,干脆拧开水杯直接放在她嘴边,“尚尚,你口渴了吧,喝水!”
“······”
雨一直下个不停,这样的天气,很多人都会直接请假干脆不来学校。
邵修也是很晚才来,懒洋洋地坐在座位上打游戏。
“修少,你看谁来找你了?”有人提醒道。
邵修懒懒抬头,看见姜雪茶在门口,脸色直接冷了下来。
还敢来找他,不识好歹的女人。
姜雪茶见他不出来,只好推着轮椅走进去。
这个班里的人都是体育生,听说过姜雪茶的大名,一个个都吹起了口哨调戏她。
“校花,给我们跳支舞呗。”
“穿那么多干什么?还戴口罩,怕我们爱上你啊?”
“你们懂什么?人家只给有钱人跳舞,只要钱够多,懂吧?”
几个男生毫不客气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很狭隘很肮脏。
姜雪茶被他们堵在过道上,纤瘦的身体很无措,躲着他们的目光。
邵修抬头,看见的就是她被人调戏得无处可逃的模样,白嫩的脖子垂下来,像细雨中的栀子花。
邵修心里莫名的不舒服,他朝那几个男生扔了本书,声音暴躁:“跳你妈个头!给老子闭嘴!”
几个男生终于安静下来,把路让开。
姜雪茶知道邵修不待见她,将包在信封里的钱放在他书桌上,声音很轻地说:“这个月的租金,你点点。”
邵修目光扫过她的脸,停留在她低垂的长睫上。
那天在游轮,她就是这样一幅模样,脆弱又倔强,把他对她的好扔在地上。
邵修不想轻易放过她。
他并没有看那叠钱,单手支着下巴道:“你来晚了,那间店铺很抢手,已经有人提前交了一大笔钱预订。”
姜雪茶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声音有些慌乱:“不是说好的宽限两天吗?你······”
“我怎么了?”邵修轻蔑一笑,“我无耻?我卑鄙?还想骂什么话,嗯?”
他语气嘲讽,无情地羞辱她:“姜雪茶,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给你脸的时候你不要脸,现在来求我啊,不好意思,晚了。”
姜雪茶无力地攥紧手指,指尖发白。
明明是他太侮辱人,把她丢在路边也好,不许人送她回家也好,她只是稍微反抗一下,就被用这种手段逼迫。
姜雪茶气得发抖,可是想到母亲,却也只能低下头。
她的声音滞涩,“······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好。”家里已经没钱再交违约金了,再出事恐怕程棠又要发愁了。
她求饶的样子很动人。
可惜邵修不是个仁慈的人,他家境优渥,父母疼爱,永远也体会不到姜雪茶的心情。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