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拳打脚踢,“王八蛋!你把我们女公子怎么样了?!”
“赶紧把他拉开!”林雨川开始头大了。
老侯瘦瘦的身躯登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放开!你们放开我!”
“我要为女公子报仇!你们放开!”
四个缉查使一起上来,都没能完全把他拉住,硬是看着他对着百里诚君又踢又踹。
甚至“呸呸呸”地吐起了口水,简直市井流氓一般,没有一点读书人的样子。
“噌!”但当某个被踹了一脚的缉查使一拔刀,他又灵敏地退了回来。
“咚!”转而给林雨川扑通一声跪下。
地砖都差点裂开的那种。
并悲恸万分的大喊,“大人你一定要为我家女公子做主啊!”
“千万不要放过这个王八......这个...这个有罪之人”老侯顿了一下,磕磕巴巴的接了个自己不太满意的说词。
林雨川严肃地皱了皱眉,“起来说话。”
老侯也不啰嗦,起来擦了擦鼻涕眼泪,就开始感情充沛的表述,“大人有所不知,这乌木簪子是开启百里家宝库的钥匙。”
“其内还有一枚私章,专用做大额银钱的存取。”
“此物,女公子从来都是随身携带,从不离身。”
“今日若不是事出突然,小的也不会这样泄露主家的秘密。”
“可如今,簪子既已到了这贼子手里,女公子想必是,是......凶多吉少了啊!”
痛心疾首地说完,老侯又哀痛地看向百里诚君,“怪不得你一来就说要看账簿,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好歹毒啊你!”
“我,我......”什么叫百口莫辩,铁证如山,百里诚君今天是体会到了。
林雨川眼神微敛,这管账先生的话虽然过于夸张,但......
轻轻转动乌木簪子最宽的那头,居然真的打开了,里面也确实有枚私章。
小小一个,雕刻得很精细,轻轻转动乌木簪子的另一头,就可以推出来。
关键是——
章看起来有些年月了,上面还残留有印泥。
说明不是临时仿造的。
且就百里诚君的表现而言,也不像是临时被人栽赃的。
但谨慎起见,林雨川还是抖开了信。
“不!”百里诚君看林雨川打开了信,下意识的想要去拦,却被身边的缉查使死死按住。
等待林雨川看完信,严肃的脸上登即有了怒意。
这是百里策的求救信。
看内容,情况确实十分危急。
“......”百里诚君颓废绝望的泄了气。
“百里公子,跟我们走吧。”
“......”任由缉查使们将他和寒林分开架走,两腿发软的百里诚君再也喊不出半个字。
“还有你们,也跟我走一趟吧。”
“是”老侯自觉行得端坐得正,当场就代表全体账房先生表了态。
丰登这边行了一礼,不慌不忙地问,“大人可否宽容宽容,让老奴安排好这府上的事,再随您去?”
林雨川默默地审视着丰登......过了一会儿,大约是出于某种考量,还是不含一丝情绪的同意了,“一个时辰之后,自行到缉查司报道。”
“是”
等缉查司的人都走后,丰登才去了曲风亭。
还未进入亭中,便拍了拍衣袖,朝亭中的人行叩首大礼,“老奴,见过大小姐。”
黄昏里,波光粼粼的水面映出满湖的晚霞,百里茗立在亭中,眉梢眼角也在余晖下泛着淡淡的浅红。
“做的不错”一回头,百里茗盘起的发髻之上,有一支刻了兔子的红木簪子,在霞光湖色里熠熠生辉。
丰登起身,得意又谦虚地说,“哪里哪里,还是大小姐教得好~”
百里茗随意坐下,“今日账房那边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以那群人的脾气,莫说不知六少爷身份真假。”
“就是今天老当家亲自来了,没有女公子的亲笔书信,也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取走一文钱,瞧一眼账本的。”
“那府里的人呢?”
“后厨的人都还好,倒是管账先生们挂了点彩,不过都是一些皮肉伤,他们也都打得很高兴。”
“就是可怜老侯,怕是要为女公子担心好一阵子了。”
老侯?
那个混蛋账房先生啊。
那没关系。
“这就对了”真当世家子弟夺权是过家家,那么轻易?
也不动脑子想想,百里策怎么会那么轻易就用乌木簪子来求救?
真是太蠢了。
“那......缉查司那边?”丰登问。
百里茗看着拿丝巾随便一逗,就游上水面的鱼,头也不抬的吩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