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刚好六十。”
“是不是不像?”
“在我看来,不过四十几岁。”
“哈哈哈......”李元铮爽朗地笑起来,气氛一下就轻松了许多。
“百姓看咱们当官的,不就是看个精气神嘛。”
“若一个个油头粉面,脑满肥肠,那他们对官府还有什么信心呢?”
“的确如此”
“不过刚才那个小姑娘,其实是个男娃吧?”他本就不畏惧什么权贵天子,称贺瑶一声宣嫔,也不过是礼数而已。
眼下看她没什么架子,眼神清明又说话利落,索性有什么说什么。
“大人见谅,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总要引人怜悯些。”
这么说,李元铮就明白了,“难怪李统领会给你们开门,他家里啊,也有这样大的孩子。”
“可不是嘛。”
“哎?”
“什么?”
“娘娘,都说了,不要叫臣大人了。”
“那你也不要叫我娘娘。”
“这......”两人在府衙大门前停住。
贺瑶无奈坦白,“怪难听的。”
“哈哈哈哈......好!就听...贺姑娘的!”
大门打开的一刹那,贺瑶心底最后一点疑虑也消失了。
一群衣着简陋却精神饱满的百姓挤在门外,好奇又紧张地打量着从门里出来的他们。
拿出毕生最大的信念,与李元铮一起沐浴在落日的余晖里,贺瑶笑得好似整个人都在发光,“贺瑶见过大家。”
......
七日后,最后一批逃来京城的饥民,总算在京郊安置妥当。
清除掉城里最大的朝生母树后,陆缄立即绕过丰度园林,将京郊防线扩大到百里之外。
并顺势杀了些趁火打劫的人,让京城内外的百姓直接了当地看到,他们的君王有绝对的能力与魄力给他们安稳的生活。
那些因恐惧朝生、恐惧人蛊,甚至恐惧王青衍这个名字的人们,也在一次次亲眼见证陆缄剿死一棵棵朝生树的过程中,逐渐胆大起来。
在七日前,朝生树的枝条藤蔓突然从地下破土而出、疯狂生长时,他们只知乱窜,躲避,惊声尖叫,屁滚尿流。
可当第一个人站出来,跟着陆缄烧死一棵朝生树后,一切便不那么可怕了。
更别说,那些身家于他们百倍千倍的高官权贵,没有一个退缩的。
慢慢的,人们都意识到那些会动、会学人说话的“怪物”,充其量也不过是一棵特别点儿的植物而已。
它们怕火,怕刀,更怕疼。
甚至一个深居简出的弱女子,随随便便捡块石头,都能砸得它瑟缩发抖。
对于恨王氏入骨,又报复不到王青衍本人的民众,他们失去亲人朋友的痛,生活中所有的不顺,自然就发泄在了这些“罪大恶极”的树上。
不消三日,陆缄治下的百姓就达到了空前的团结。
趁着这股势头,陆缄利用百姓的力量,又将那些困在丰度园林中,但还有希望恢复正常的人蛊全部控制起来。
等到第八日,京城里先前无人敢靠近的王宅被夷为平地后,潜藏在王宅下的人蛊,也尽数暴.露在阳光之下。
兵部当即就将现场都围了起来,并开始疏散人群。
最初,全城百姓又惊又怒。
不少人都被吓得晕死过去。
可等陆缄赶到,却看见......
“这这这......”户部尚书脸都白了,好一会儿才拍着大腿,直呼丧尽天良。
兵部侍郎也是心惊肉跳,他在战场上都很难见到这种场景,“简...简直灭绝人性!”
阳光下的人蛊很快化作一堆堆枯骨,白森森的直叫人头皮发麻。
“邪门,这也太邪门儿了!”
围观者的厌恶与愤怒骤然变成胆寒,连陆缄都觉得恐怖至极。
可这样的情绪,决不能在百姓中蔓延。
于是他当机立断的遣走兵部侍郎。
再找来三炷香,冲着累累白骨虔诚三拜,“朕在此立誓,有朝一日,必将王氏绳之以法,以慰诸位在天之灵。”
“唉......他们也是可怜......”户部尚书掐准时机,开始连连摇头,扼腕叹息。
兵部侍郎高声同情,十分悲痛,“谁说不是呢,都是我大魏子民啊。”
“是啊,太可怜了。”
年纪大的官员直接真情流露,涕泪横流,“也不知道是谁的儿女。”
然后周围百姓竟也不觉得怕了,“真是造孽哟。”
“王家真是该死!”并义愤填膺。
“对!王青衍真是该死!”
“真是太没人性了!”
“真是黑心肝的东西。”
“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
......
“都过来帮忙”拿上兵部侍郎火速调来的白布,陆缄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失态,卸下盔甲兵刃就开始收敛尸骨,运到城外安葬。
大家见皇帝都没什么忌讳,还有什么好说的?
纷纷壮着胆子上前帮着清理尸骨,自发地拿上锄头耙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