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酒回忆着昨晚走过的路,原路返回,找到了昨晚住的那个小院。
一进院子,就看到了韩序和白落苏。
白落苏见到楚酒,十分惊喜,“祭祖宴刚结束,我们两个正要去找你。”
他们竟然吃了一整夜席,也不知道是怎么吃的。
白落苏继续说:“我们跟那些人打听你去哪了,他们全都不肯说。所以你昨晚去哪了?”
楚酒回答:“我去结了个婚。还是冥婚。”
白落苏:啊?
楚酒把没有脸的白衣男子的事跟他们讲了一遍,给韩序看拿到的密码。
白落苏幸灾乐祸,“一晚上不见,你就把人生大事给办了?”
“不算是什么大事,”楚酒说,“我在游戏里结过的婚,次数比手指头和脚指头加起来还多。最辉煌的时候,连着结了一回又一回,像赶场一样,忙得不行。”
韩序:“……”
韩序说:“也还不算结婚,不是要第三天晚上才拜堂?”
白落苏:“那她也是准新娘。”
韩序不理他,思索:“听起来,这个人就是秦家祭祖的那个‘祖宗’。”
楚酒也是这么想,否则秦家家主不会那么听话。
楚酒说:“既然他是秦家的祖宗,有一个地方一定会有他的名字——”
韩序接口道:“祠堂的牌位。”
如果秦家祭祖祭的就是白衣男子的话,他的牌位必然会放在祭祖的地方,应该就在祠堂里。
韩序说:“我们过去看看。我昨晚看见,祠堂的隔扇门里好像摆着供桌和牌位。”
三个人回到祠堂,祠堂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
门大开着,院子里的桌椅都还在,昨晚祭祖宴的碗碟早就已经收掉了,三个人悄悄溜进去。
两进院子之间门,是打开的隔扇门。
隔扇门里,应该不是平时供牌位的地方,家具都被挪到了旁边,正中端端正正地摆着一张供桌。
供桌上放着香烛果品,最上面供奉的是天地神牌位,再往下,只有一个单独的牌位,应该就是这次祭祖活动祭祀的秦家祖宗。
楚酒和韩序都怔了怔。
这祖宗牌位是空白的,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牌位摆在那里,却妖异地没有写名字。
白落苏琢磨:“不然我们去问问秦家的人?”
韩序思索:“他们不在牌位上写名字,一定是有特殊原因的,未必就愿意告诉你。”
白落苏吐槽:“牌位上连名字都不写,就不怕孤魂野鬼来吃白食?”
楚酒心想:孤魂野鬼也怕“大恶鬼”,估计是不敢。
说起“大恶鬼”,她忽然想起来,“我昨晚答应人家一件事,差点忘了。”
楚酒转身往外走。
白落苏跟在后面问:“你答应谁了?什么事?”
楚酒回答:“答应我房间门棺材里关着的那只女鬼,天亮后要把她放出来。”
白落苏:“……”
楚酒回到小院,进了她住的厢房,直奔墙角那口棺材一样的雕花窄木柜。
秦宅的规矩是“切记晚
上绝不能打开柜门,开了要是出什么事,后果自负”,现在天已经亮了,不会有什么后果,楚酒伸手去拔铁销。
韩序不太放心,把她拉到身后,“我来吧。”
他打开柜门。
柜子里不是空的,真有东西。
是一具完整的白森森的骸骨。
骸骨是坐着的姿势,手脚蜷缩着,堆在柜子的一角。
外面的光照进来,能看到柜子的内壁上,满满的全是用朱笔画的古怪的符,一排又一排。
楚酒从韩序胳膊下面钻过去,弯下腰,伸手摸了一下白骨。
白骨没有触感,是虚拟的,不过可以互动,被她一碰,哗啦啦一声散了下去,跌落在柜底,变成了一小堆。
把人家的骨头弄散架了,楚酒有点尴尬,轻声问:“你在吗?”
大白天的,没人回答。
楚酒过去把门关上。
这房间门的窗子上钉着木板,能透进来的光很少,门也关上了,房间门里顿时暗下来。
一个幽幽的女声传来,就在楚酒耳边,用气声说:
“我在。”
一个模糊的影子在黑暗中浮现,是和楚酒差不多的学生打扮,穿着浅蓝色小袄和快到脚踝的深色百褶裙子,只是脸色青白,嘴唇发乌。
她虚虚渺渺的,靠过来的时候全无触觉,是个影子。
女鬼幽怨地说:“我还在想,你答应要放我出来,结果自己跑了,我等啊等,就睡着了。”
这女鬼突然冒出来,白落苏看她一眼,满脸痛苦。
不用问,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