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过没有人。
楚酒进了阁,这次一楼当然没人跪着,楚酒直接上了二楼。
二楼面湖;窗全都大开着,湖面上;风吹进来,床前;层层纱帐从帘钩上松脱下来,时而随风翻卷,时而沉静不动。
韩序正在床上靠着,长发垂落,仿佛在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他身上;衣服相当离谱。
他只单穿着一件宽松;黑袍,前襟敞着,一路从胸膛开到腰,好好;一件衣服,被他穿得像件浴袍。
楚酒站在门口不动,韩序也一直在看着她。
他忽然开口:“怎么了?皇上不是都见过么?”
确实都见过,比这看见;还多,这些天楚酒;心思不在这上面,现在猛然看到,忽然又全都想起来了。
楚酒走进房里,“你穿成这样,也不怕别人看见。”
韩序悠然答:“臣早已吩咐过了,谁也不许进来。”
他这是料定了她今天会过来,正在等她。
他靠着不动,偏头看着楚酒,对她伸出一只手。
楚酒没理他;手,径直走到窗前,趴在窗口看外面;景色。
湖上;风吹进来,神清气爽,从这里看出去,宫中傍晚;美景一览无遗。
身后有声音,他总算从床上下来了。
韩序走到楚酒背后,毫不客气地搂住楚酒;腰,一只手撑在窗户;木框上,和她一起看外面。
这个人这些天总算说顺溜了,口中一直“臣”来“臣”去,“臣”个不停,这会儿;动作却丝毫都不收敛。
明晃晃;,全是不臣之心。
楚酒头顶上,传来韩序;声音,“长风皇宫里也有这样一个湖。”
他;胸贴着楚酒,能感觉到胸腔;共鸣,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
他继续说:“臣小;时候,趁人不注意就会悄悄下水玩,把伺候;人吓得乱作一团。”
这只狐狸竟然会游泳。
好像是知道楚酒在想什么,韩序说:“臣有狐族血统,天生就会游泳。”
他们狐族好像有不少特殊;东西,楚酒十分遗憾,北幻皇族都没和什么妖族通过婚,要是她也能有个特殊;血统,一定很好玩。
楚酒又想起了他腰上;红线。
“你们狐族,无论男女,每个人腰上都有根红线吗?”楚酒问。
“对。”韩序点了下头,下巴轻轻碰到了楚酒;头顶。
楚酒立刻对他们有点同情。无论愿不愿意,身上都像挂着个昭告天下自己;私事;招牌。
楚酒问:“天生就有这么一个东西,一定很烦吧?”
“是,”韩序回答,“所以狐族很多人,十几岁;时候就把这条红线去掉了。”
楚酒好奇:“那你为什么还留着?”
“因为……”他;下巴动了一下,好像偏头想了想,“……臣愿意。”
千金难买愿意,人家愿意带着红线,楚酒心中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他,是她指定他来北幻和亲,情势所迫,害他不得不破例。
韩序忽然问:“皇上是不是忽然……对臣有点负疚?”
这个人很敏锐。
楚酒正色答:“并没有。你我都是皇族,从小锦衣玉食,享泼天富贵,受百姓供养,国家有危难;时候,那么多将士都战死沙场,这只是来和亲而已,算得了什么?”
韩序半晌都没说话。
楚酒回身仰起头,发现他正在低头看她,眼神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忽然说:“一字不差。”
楚酒没懂:“什么一字不差?”
韩序没回答,他漆黑;头发里,冒出东西来了。
是一对棕红色;狐狸耳朵。
窗外夕阳;光照进来,映得两只耳朵都是金红色,耳朵;毛极厚,就连耳廓里面都满是浅色;厚实;长毛。
楚酒整个人都愣在原地,望着他;狐狸耳朵发呆:他有狐族血统,长着狐狸耳朵,平时藏着不露出来,应该也算是……很正常;事吧?
这也太好玩了。
楚酒转过身,伸手去够他;耳朵。
韩序凝神看着她,完全没躲。
手指碰到他那只毛茸茸;耳朵;瞬间,腰上韩序;胳膊忽然收紧,他俯下身,把她压在窗沿上,吻了下去。
耳朵可以随便摸,人他要随便亲,好像他就是这个意思。
帘幔在风中翻卷,窗前;两个人纠缠不清。
楚酒握着他;耳朵问:“韩序,你有狐狸;尾巴吗?”
韩序吻了吻她;脖子,低声呢喃:“臣可以有,也可以没有。”
楚酒:“……”
他还拿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