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都摆到边缘走廊口了,在侧面一个小门之后,能看到伙计把鱼送到长廊摆放的桌子上,一个个排队,半开的厨房木栏门后伙夫开始处理,制作完小二再在桌上拿了对着号码送餐,左右两条路子一进一出,两扇木门没有关上的时候。
柴火烟雾弥漫到了前方,但没人因此觉得不悦,都与三五好友聊天翘首以待,纷纷认为自己捞出的鱼最好,连吃起来都别具风味。
“呀!柳嫂嫂,这、这……居然是你的主意!对呀!怎么别人就没想到的呢,让人自己捞就有意思多了!”
“我要玩!我要玩!”
“小孩不准……外面露台也设置了座位,在那儿能钓鱼,待会儿你们去坐坐静一静心是最好的了。”
温青青熟练地在一旁匣子里拿出勺子,示意人去自取,再叮嘱道:“你上去了容易摔下去,掉到缸里可就麻烦了,你指出来,我让伙计给你捞。”
“对,听话。”
“嘿!我就要捞那个最大的!”李公子今天仿佛对争第一有什么执念,撸起袖子就上去干。
其他公子哥也有下水捕鱼经历的,但那太艰苦,不像这样好玩有趣,能看着人现杀现吃。
温青青偷偷在陈怡灵耳边说:“还有一种方式,以后我们中秋元宵时候来玩……”
“啊?到了节日时候也要这样捞鱼?”
温青青笑得有些狡黠,“在集市外面摆一个大盆子,里面放了各种金鱼,只需要手指长的那种,然后制作一种特殊的网环,中间用薄纸套住,若能用这网捞到小鱼的,这鱼就归她,你说这样好玩么?”
陈怡灵狠狠拍手,“对,就该这样!”
她多少嫌弃这些食用的鱼又大又黑又有腥味,吃到嘴里能忍受,自己捞虽然好玩,但如果是在小盆里捞金鱼,肯定更舒服。
温青青局促咳嗽一下,说:“陈小姐……七夕那时候的摊位肯定不好抢……我在想,你若是有兴趣,不如咱们合开一个摊位……听说令兄是云州都尉……”
陈怡灵一拍胸脯:“没问题!到时候你尽管选位置,没有人敢过来找麻烦的!”
温青青向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嘘,这法子我提前告诉你,是要你有赚钱的信心,别让别人晓得了。”
陈怡灵连连点头,“哎!我知道!”
她比温青青还要欢喜,凑过来亲热揽住手臂小声道:“柳嫂嫂,实话同你说,我其实钱不太够……我老是买一堆东西又不用,丢三落四的,钱也不知道花哪儿去了,你有赚钱的法子还愿意带着我,”
酒气袭来,人声鼎沸,几个伙计在坐席飞速穿梭,盘子撑在手上叠得又高又稳,足以见其功力。
“来……咱们去后面……”
前厅人声鼎沸,到了后面就好得多,原来这后方也被改造加了露天的座,虽然有个棚戸遮挡,但暴露日光下还是有些炽热,他们是不在意这点小问题的,倒是温青青过意不去:“船舫是定下了,没想到位置是不够的。”
“无妨无妨,我们晒晒太阳也是好的……哎,我怎么觉得这虾这么新鲜!”李公子今日给足温青青面子,在家都是让丫鬟剥壳,在这儿伙计不够使,指挥不来人,其他人也没有惯着他脾气的,各吃各的,把李公子急得快直接连壳吞了。
陈怡灵肚子不饿,望着远方水面有些疑惑问:“那是?”
他们所在地方是水面木架板,在另一边,就是湖边栓了船的木桩,而相反的方向延伸入一片翠叶草坡,明显静谧许多,上面临水的一处搭了棚子,像是放了什么摆设。
“怡灵不到后面来过,那里正是鱼塘……”温青青指着稍远的一个方向,“看到了么?在那儿,放了几个木凳的地方,只要有人能在那儿钓起了鱼,也能像茶铺那样交够了钱带鱼走。”
陈怡灵哈哈一笑,“所以冷清没人呗!谁愿意在那儿呆坐那么久,一条鱼都没有岂不是亏大了……”
温青青心想说真不一定,现在是因为刚开业而没有人,万一后面有人试过得了乐趣,钓鱼的爱好被开发……她心想还是提前开发一些湖边摊位吧。
“柳夫人,你那琉璃后的鱼都是从这儿出的?怎么就没人想过造那么大的鱼缸呢!要是摆在家里,琉璃再薄些,啧啧……”
某富家公子哥动了心思,温青青却道:“我做的鱼缸并不大,琉璃再大些只怕会破……”
但温青青不由赞叹看他一样:“这是个极为奇巧的心思,若是琉璃透明和薄到一定程度,像是水晶杯一样,鱼在里面游,在里面放了石头、海草、大小虾米……人在外面看,岂不妙哉,不过我去仔细问过做琉璃的师父,这样已是极限……不然……”
温青青轻吐一口气,露出向往神色,“不然即使是在室内也如身在海底一般,深海的鱼何其大、多、奇,人总是没有仔细观察的机会,若是能收在一室之内,墙壁上、头顶上,都能用这样的琉璃罩子罩住,走过一条长廊,看鱼从身边游过……”
她描述生动,让人听了无不倾心,个个嘴里东西都忘了咀嚼,想象那种奇幻的画面,纷纷静默一片。
李公子激动地吐出一片虾壳,一掌拍到桌子上:“柳夫人,我跟你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