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干等着?孟清也最没有的就是耐心,她跑到沈如琢床边。
“沈如琢,别装睡了,我知道你是装的。”
孟清也多希望沈如琢是故技重施,能像方才在马车上一般,突然睁眼,但回应她的仍是一片沉默。
青羽上前,宽慰慰道:“孟姑娘,不用太过担心,大人定是有自己的安排。”
孟清也只能点点头,作为沈如琢亲信的青羽都这么说了,她还有什么理由担心呢。
“好,沈大人醒后,记得跟我说一声。”孟清也叮嘱道。
青羽应下。
……
沈如琢在新任御史大夫主办的宴会上中毒一事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人尽皆知。
赴宴的官员们担心惹祸上身,在沈如琢被扶走后,便寻了借口离席。
徐相宜也是惊疑不定,依沈如琢的手段,怎么会这么轻易的中毒,何况她已经提醒过,此次宴会就是冲着他而来,他不可能毫无防备。
但方几上残留的血迹作不了假。谋害朝廷命官,这一罪名可不小,若真查起来,徐相宜便是众矢之的。
宴席是盛京大酒楼提供的,徐相宜并未过问,她已寻人用银针对席中的酒菜进行查验,除了摆放在沈如琢面前的酒让针尖染黑,其他酒菜皆是无毒的。
她坐在椅上,不知该如何收场。
现下也不知吴阙在何处,她已按约定举办宴会,沈如琢亦来赴宴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林鹤年的下落。
而被徐相宜惦记吴阙,此时正焦头烂额。
徐封收到于免循的消息,怒火中烧,立马下令让林宴和吴阙去见他。
吴阙潜入刑部,藏好伪证后便来与林宴会合,林宴便将宴中突发事件匆匆告诉了吴阙。
吴阙亦是震惊。
“宴会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徐封语气不善,似在问罪。
“徐大人,我发誓,今晚绝没有给沈如琢下毒,他突然吐血昏迷,我也意外。”
林宴还算冷静,甚至不惜发誓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徐封哼了一声,明显不信“不是你,那是谁下的毒?”
“不知”林宴梗着脖子回应,坚称自己对此事毫不知情。
“徐大人,是谁下的毒重要吗?,重要的是,都无须我们下手,沈如琢就已命在旦夕,我们不应该高兴吗?”
吴阙适时开口,想缓解一下剑拔弩张的气氛。
但徐封却更加气愤,“说的好听,宴会主办人是我女儿,她必定的那大理寺首要怀疑之人,你们倒是摘干净了,那相宜呢?”
林宴听到这话,感到一丝好笑,装什么慈父,这会儿还心疼起女儿,吴阙利用徐相宜,难道不是他默许的吗?笑话。
林宴与徐相宜相识多年,自然知晓她这个爹是个什么德行。徐相宜是嫡女,徐封对她的要求十分严格,望女成凤,徐相宜饱读诗书,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才女之名远扬。
林家倒台时,徐相宜还是人人称颂的华宜县主,而林宴再度回京,徐相宜之名却销声匿迹,鲜少有人再提及。
林宴亦不知其中缘由。
他忍不住为徐相宜抱不平。
“徐大人,若真担心你女儿,何必答应我们利用她呢?”
徐封阴森一笑,“林宴,我记得你从前就喜欢跟在相宜屁股后面转,怎么,还对她有旧情?”
说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宴,眼中的轻蔑不言而喻。
“本官和女儿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置喙。”
徐封冷冷道。
吴阙拉住林宴,眼神暗示他不要激怒徐封。
林宴不是傻子,知晓此刻得罪徐封于他没有半点好处。况且,林宴一路走来,多少冷眼嘲笑,徐封轻飘飘几句话,还让林宴产生不了什么波动。
他只是在试探徐封,几年过去,他还是这么专行独断,只怕担心徐相宜是假,害怕惹祸上身才是真。
徐相宜若被定罪,身为她爹的徐封难辞其咎,又怎么能独善其身呢。
“我们没下毒,清者自清,任大理寺的人怎么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何必杞人忧天呢?”
吴阙朝二人说道。
“罢了,书信和账本都藏好了吗?”
吴阙点头,“保证沈如琢不会发现。”
听到满意的回答,徐封阴沉的脸色才稍稍放晴,“沈如琢突然中毒,实在蹊跷,还是收敛些动作,小心些,若沈如琢就此殒命,那自然是皆大欢喜,也不用耗费我们的功夫了,若他侥幸存活,再按原计划进行,我就不信了,谋杀皇帝这一罪名,还扳不到个沈如琢了。”
末了,微微叹了一口气,“就是相宜不好脱身,难以跟大理寺的人交代,那乔时雨是个软硬不吃的人,必定会拿相宜开刀。”
乔时雨?大理寺卿乔时雨?林宴回京后,曾听说过他,但只闻其名,未见其面。此刻听徐封这么说,竟产生了一丝好奇。
而吴阙则是一脸了然。徐封此话错了,乔时雨是绝不会对徐相宜怎么样的。但吴阙却没将此话跟徐封和林宴说,况且,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
这是吴阙最后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