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
“没笑,咳嗽,咳嗽,憋不住了。”孟清也将手移到鼻尖,假装咳出声来。
沈如琢没跟她计较,转而对那两人说道:“自去刑部领罚。”
松桓却松了一口气,还好是去刑部,而不是大人的私刑。
他不以为然的神色自然落在了沈如琢眼里,但沈如琢并未拆穿。
“若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是,大人。”两人齐声回道。
走时,松桓还特地好心的将门给带上。
“都怪你挤我。”松桓轻声责备青羽。
“可笑,若不是你胡乱编排大人,我怎么会跟过来。”青羽不屑的回道。
屋内,两人离开后,便陷入了寂静。
孟清也不知该说什么,消息已带到,自己也没有理由再留下去,但,这一走,恐怕很久都见不到沈如琢了。
意识到自己危险的想法,孟清也悸动不已,见沈如琢,她侧头望了一眼,他穿着最为寻常的月白色衣衫,清俊舒朗,端方雅正。
想见他。孟清也爱读话本,什么书生小姐,公主侍卫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依书中所写,若想见一个人,就代表你对他有意思。
而孟清也这些日子以来,无不期盼着沈如琢能给她安排些事情做,日复一日,翘首以盼。
难道她对沈如琢有意思,不……不可能,顶多算是……
对沈如琢……一见钟情,不对不对,日久生情,不对不对,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啊,见色起意!对,见色起意,孟清也捂住嘴抑制住震惊。
“怎么,又咳嗽了?”沈如琢却还在一旁说风凉话。
他的眼睫轻垂,唇边笑意融融,孟清也知晓这是他在嘲弄自己,却忍不住沉醉,沈如琢笑起来十分好看,如沐春风。
“我,我得走了。”孟清也几乎是落荒而逃。
“慢着,不日后便是陛下寿辰,你想去凑个热闹吗?”沈如琢慢悠悠的说道。
孟清也转身,不可置信,“真的吗?林宴是不是会有所行动。”她满脑子都是尽快破案。
沈如琢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沉声道:“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并不知林宴下一步要做什么。”
孟清也有些失落,继续说道:“可你不是应该卧病在床吗?”
“戏都唱了这么久了,再演下去,可就不好收场了。”沈如琢意有所指。
他故意派下属将他中毒不治的消息大肆传播,并将脏水泼向林道安门生身上,他们不是要为林道安复仇吗?而沈如琢是世人眼中害死林道安的罪魁祸首,杨朝都死了,他怎么能没事呢?
“故弄玄虚。”孟清也小声牢骚。
“所以,你去吗?”沈如琢再次相邀。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去吧。”孟清也故作矜持。
……
另一边,林宴进宫后,皇帝对他的琴声很是喜爱。
林宴只觉得屈辱,若是沈如琢是害他父亲的刽子手,那皇帝便是帮凶。
他父亲乃两朝元老,一生忧国忧民,投身社稷,扶助寒门子弟,桃李满天下。
在林宴心中顶起一片天的父亲,他甚至没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光听人说起,便透骨心酸,撞死在朝堂之上,何其狼狈!
而自己,如今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苟且偷生。
沈如琢若是就这么轻易死了,还有几分可惜呢。得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所求落空,百般挣扎却无力回天,要让沈如琢和我一样。
林宴脸上露出疯狂神色。
“陛下驾到。”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
林宴收敛神情,垂眸,恭敬的行礼。
一道明黄色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面前有一双手搭在他的手上,将他扶起。
“不必多礼,燕燕,朕今日还要听你弹的凤求凰。”
说罢,他坐到高位之上。
林宴慢条斯理的从柜中将古琴拿出,已有太监矮凳矮桌放置在中间,他将琴放下,抬眸与皇帝对视,眼波流转,秋水盈盈。
皇帝眼眸微闭,抬手撑着上身,神色中隐有倦意。
悠扬的琴声响起。
林宴一袭素衣,坐在底下,秀发垂于胸前,纤纤玉手拨动琴弦,出尘不染,一曲凤求凰,说尽相思。
曲终,皇帝不知在何时睁开了眼,“凤求凰本是缠绵深情的,而你方才,杀意太重。”
林宴感到压迫,稳住心神,柔声道:“陛下说得是。”
林宴在徐封的安排下进宫,徐封并不知晓林宴就是所谓的江南清倌燕燕。
而在献曲后,皇帝下令让他留了下来,林宴已备好迷药,撒在熏香之中,若皇帝临幸,他便能蒙混过关。
然而皇帝似乎并不热衷于此事,每日会前来听曲,却从未有过亲近举动,林宴反而松了一口气。
皇帝年过五十,精神却矍铄,极为勤政。每每只会到林宴这里小坐一会儿,而后又至书房。
伴君如伴虎,皇帝无论是做什么,永远是那副淡漠神色,林宴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如履薄冰。
“朕的寿宴,你想好弹什么曲子了吗?”皇帝沉声道。
燕燕是下面人用来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