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也靠近一步,在沈如琢晦暗不明的目光中,慢慢拉近距离。
对视,孟清也瞧见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如深泉般幽深冷寂的眼眸,那目光中不带有一分欲色,可昨夜看向她时,分明是想要。
她靠得那般近,几乎肌肤相亲,沈如琢始终睁着眼,未阻止也未接近,放任孟清也的动作,似乎无论她做什么,他都接受。
美色为饵,他为何还未上钩。孟清也有些急切,而沈如琢却像是将她看穿了一般,神情无奈。
不管了。她闭眼,朝记忆中沈如琢嘴唇的方向而去。
他的唇很薄,很少翘起,就算笑,也大多是嘲讽假笑,会是软的吗?孟清也心中混沌。
想象之中温软的触感并未出现,反而是额头处传来一丝痛意。
她被沈如琢推开了。
不仅如此,沈如琢还敲了她两下。
孟清也一下睁开眼,委屈道:“你干嘛。”
脸上写满了羞赧与难堪。她都鼓起勇气了,为何沈如琢还要推开,难道这不是他想要的吗?
柳下惠,坐怀不乱?
沈如琢不理会她那怨念十足的眼神,无奈道:“你不情愿,我怎会强求,况且,我不愿与你交换,就算让你得逞,我也不会将路引给你。”
一如既往的强硬。孟清也怒气上头,说出的话也带着刺,“你还说不强求,你昨夜难道不是强求吗?”
沈如琢:“不用拿此事激我,说不让就是不让。”
“你,你信不信我把你做的事都公诸于众,强抢民女,流氓你……”孟清也气急,未经思考,便什么话都往外说。
“沈某恶名在外,不怕添上这么一桩,只是坏了小娘子的名声,也只得劳烦小娘子嫁给沈某。”沈如琢一本正经的回道。
孟清也愣在原地,连想好的呛声的词儿都忘了,沈如琢怎么一夜之间,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说起话来也是妖里妖气的。
不,是她从前被他那副端方君子的模样给骗了,如今这巧言善辩的妖孽,才是他的真面目。
“你……我……你不管我,我就去求徐相宜,不行还有徐相无,他们总能弄到路引。”
孟清也哭腔明显,声音断断续续的,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徐相无?你与他相熟?”沈如琢收敛神色。
“怎么,全天下那么多男子,你只准我认识你一个?”孟清也反唇相讥。
看着沈如琢沉下的脸色,孟清也心底有些发怵,却仍不肯认输。
“好,我给你路引。”
沈如琢泄了气,算了,她想要,便给她吧。
孟清也本已准备好再战一百回合,却没想到沈如琢却轻易答应了。
她脸色一僵,不好意思道:“那便谢谢了。”
“不过,你须得等上几日,塞北之行不是儿戏,在未弄清实情前,你得乖乖待在我身边。”
沈如琢提了条件,孟清也撇了撇嘴,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
等几日可以,不过待在他身边是什么意思,她有官职,修史院不待,待在刑部算什么事啊。
“我得回修史院了。”思及她有求于沈如琢,孟清也态度软了些,语气也放缓。
沈如琢看了一眼欲离开的孟清也,没好气道:“你忘了,你在陛下面前自请入刑部记史,几月过去,你的成果呢?”
沈如琢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不过接近他的借口罢了。心心念念的证据没找到,反而还惹了一身腥。
她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行。留就留,谁怕谁。”
……
陈福眼巴巴的等着陈平的消息,从早到晚,可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他怕陈兴坏事,心急之下,又花了些银子去见那为他牵线搭桥之人,也就是方才那下人。
下人在徐封身边伺候,平日里巴结他的人很多,现下听小厮说道陈福要见他,心底有些烦躁。
陈兴差点惹了大祸,差点连累到他,他未去找陈家算账已是仁义,这陈福竟敢找上门来。
他势必要敲上一顿,也要陈福知道,光有钱不行,还得有权。
他与陈福约在后门见面,一见陈福,便换上一副惊慌失色的神情。
“陈老爷,你可把我害惨了!”接着,下人便哭诉了陈兴今日所为,大倒苦水。
陈福原本含笑的面孔瞬间阴沉,满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陈老爷,你想想,我有什么理由骗你呢。”下人反驳。
陈福沉思片刻,似在思考此言真假,“那陈兴可怎么办啊?”
下人眼中精光毕露,笑得贪婪,“陈老爷,不是我不帮忙,只是这,毕竟要冒很大风险。这……你说是不是……”
陈福一脸了然,心底鄙夷,说再多还不是要钱。
“放心,只要我弟弟无恙,必然是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下人笑得更加灿烂,还是陈福上道,陈兴就差劲了,空有钱财,为人却不怎么样。
“罢了罢了,陈老爷都亲自开口了,我还有什么理由推辞呢。待我向徐封求求情,保证还你一个生龙活虎的弟弟。”
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