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商队中扮演的角色只是寻常伙夫。
听徐相无说,这列商队乃货真价实的西域商队,不过与徐封做了交易,商队要经商资质,徐封要掩人耳目,各达目的。
商队返航必经之地便是塞北。
路上途径城镇,通关文碟在手,异常顺利。
几乎没什么波折,便临近塞北。
苏桃在进城前便寻了个借口与众人分别,称在塞北城内有住处,无须与他们一同入王府。
而按徐相无所说,在进城前,需提前给裴青烈通个信,届时他便会派人来接应。
飞鸽传书,傍晚时,沈如琢便收到了回信,“子时,城门见。”
商人重利,驮着重物前行,已是耽搁他们时间,是以今夜,将货物送至城门,他们便要离开。
每箱货物皆以钉密封,商队众人并不知晓其中是什么,倒是有过猜测,但无非是什么兵器火药之类的。
谁也想不到有人会如此大胆,敢将真金白银当作寻常货物般押送。
子时已过,城门却没有半点动静。
沈如琢与孟清也混在徐相无的亲信队伍中,而乔时雨一人独自站在前方,扮作徐相无。
孟清也本以为是沈如琢扮徐相无,可沈如琢却说,徐相无会武,而他不会,裴青烈若怀疑,他难逃试探。
“也对,可乔大人的面具……”
“他会摘的。孟清也,答应我,无论你接下来看到什么,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吗?”
孟清也不懂他的意思,可沈如琢的目光实在恳切,她虽不解,却还是应下了。
果然,乔时雨卸下了面具。
孟清也本以为会看到一张刺了字的脸,可对面乔时雨,脸上却什么都没有,完整白净。
孟清也按耐住心底的惊讶,小心打量了他几眼,而他眉眼越看越熟悉,只不过孟清也一时想不到在何处见过。
这便是沈如琢要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缘由?
乔时雨身上的迷雾,似乎不比沈如琢要少。
孟清也面上不动声色,子时已过,而城门依旧紧闭着。
黑云压城,月光透过缝隙撒下些许清辉,凡人勉强视物,城墙高而厚,向外倾倒,颇有压迫之感。
城墙垛亭忽便燃起了火把,火焰嚣张,撕破夜幕,接着,对面传来厚重的撕拉声,城门,缓缓向外打开,溢出光亮来。
一身着骑装的魁梧男子驾马而来,扫视了一圈下方众人,语气不善道:“徐封呢?”
“在下徐相无,我爹病及床榻,不便远行,特派我前来,与王爷共谋大计。”
乔时雨不慌不忙道。
男子不疑有他。徐封派人传过信,称病请辞,信中亦说了接替他之人,正是徐相无。
方才男子只是试探,他便特地比约定时间来迟了半刻,故意出言不逊,为的便是压压徐封的气焰,也顺便瞧瞧,徐封这儿子,是个什么角色。
倒是冷静。男子冷哼一声,高高在上的吩咐道:“入城吧。”
孟清也小心谨慎的跟在队伍中,生怕一个不小心拖了后腿。
好在那男子驾马独行在队伍最前面,方才也只是针对乔时雨,并未向后方投以眼神。
这一关,算是过了。
他们被安置在了北辰王府。
孟清也思忖着方才的见闻,塞北城内比之皇城是要荒凉不少,一路而来,竟未见半分光亮。
但建筑却比途径的城池要精良许多。街巷曲径通幽,民居层叠错落,高低起伏。
孟清也:“这里倒是没有我想的那般荒凉。”
沈如琢正在整理衣襟,路上条件艰辛,少有沐浴机会,好在冬日汗少,并未生出异味来。
沈如琢撇了她一眼,并未停下手上动作,“塞北以北再行几百里就到了大漠,那应该和你想得一样。”
孟清也来了兴致,“你去过?”
“儿时有幸一见。”
儿时,又是儿时,徐相无既是沈如琢的儿时好友,那他不应该是皇城人士嘛,缘何又来过这般偏远地区。
孟清也:“乔大人呢,他不与我们一起吗?”
自进城后,乔时雨便与那领头的将军一道离开了,孟清也本以他至少会在天亮之前回来,可却迟迟不见他的踪影。
沈如琢:“你想什么呢,他是主子,我们是下人,哪有主子跟下人住一起的,还有,你要改口,叫主上。”
好吧,是她忘了。孟清也叹了口气,“那你怎么还不走,我要睡觉,累死了。”
沈如琢愣了一瞬,“我们是下人,哪有下人单独住宿的啊?何况徐二的其他下属可都挤在一间屋子里,暂且忍一忍,与我挤这间屋子吧。”
“什么意思?”孟清也提高了声量,“你别告诉我,这几日我们都要住在一起!”
“嗯。”沈如琢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男女有别!这怎么行呢?”孟清也倍感慌乱。平日里与沈如琢相处,她便时常沉溺于他的美色,这要是日日在一个屋檐下,她怕是会把持不住。
沈如琢笑意更甚,“特殊时候特殊考量,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
可孟清也不是怕他,是怕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