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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密(1 / 2)

裴青烈并未刻意避开乔时雨。

吩咐完张肃,裴青烈转过头,对乔时雨假意关切道:“徐世侄,你暂且修养一段时间,本王这就修书一封,告知你爹原委。”

乔时雨心中一紧:“多谢王爷,但,在下不愿爹知晓此事,他必会担心,还望王爷替在下遮掩一二。”

裴青烈犹豫着点了点头,对乔时雨的话不予置否,可这书信,他势必要传。

“贤侄好好休息,本王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裴青烈转身欲走,这时,乔时雨叫住了他,“王爷,在下已叨扰许久,如今世子喜事已过,某再无理由打扰,王爷,未免我爹担忧,在下想向王爷请辞。”

裴青烈目光一凝,这时候出城,目的何在?

“世侄还是多修养一段时间,这身子,可比什么都重要。”

裴青烈语气僵硬,似是没得商量。

乔时雨硬着头皮道:“王爷,实在是,在下在京亦有官职,年关已过,在下也该上衙,这,迟迟不归,恐引起陛下怀疑啊。”

乔时雨知晓,如今向裴青烈提起出城,无异于饮鸩,势必会引起其怀疑,可他比谁都清楚,裴青烈要找的“乔时雨”是不可能出现的,多拖一时,危险便多一分。

他迫不及待,想亲眼见证裴青烈身败名裂那一刻。

裴青烈权衡再三,心想,若乔时雨躲在塞北城中,势必会寻机离开,而他则可借送徐相无出城的机会大开城门,引蛇出洞。

裴青烈若有所思,转而一笑,似是心情大好,朝对面之人道:“贤侄说得是,这样也好,本王要大办一场,为你送行。”

声势造得大些,必叫那乔时雨心动,让他有来无回。裴青烈冷笑一声。

……

见过孟清也,孟元知已了却此生遗憾。

他如今唯一夙愿,便是替妻报仇。

他自称是替裴青烈办事,来到把守重重的下人院,再次见到沈如琢。

他将手中筹码交付与沈如琢,“这便是当年裴青烈给乔云阔下的军令。”

沈如琢将信将疑的接过,是一卷牛皮,将之展开,上墨痕犹在,右下侧还印有裴青烈的私印。

“这……当初乔将军为何不翻供?”

铁证如山,是裴青烈令乔云阔撤退。

孟元知叹了口气,“裴青烈手段残忍,乔云阔被押解进京前,裴青烈便从他手中将此军令抢了过去,乔将军纵是冤枉,也再无证据鸣清白。”

“何况,当时那么多士兵作证,言之凿凿乔将军叛敌,战败损失,总要有人承担,谁在乎真相呢?”

这份军令,恰是沈如琢昨日犹豫后寻不得之物,亦是乔时雨不惜引起裴青烈怀疑,也要亲自去探查书房暗室苦求的罪证。

沈如琢心中一热,将那军令收好,抱拳向孟元知敬以最诚挚一礼。

“多谢!”

孟元知:“言重了。”

随后,他又自顾自地说起,“我见到阿也了,你说是不是上天眷顾?我离开皇城时,她还那么小,梳着个双髻,胖乎乎的,活像个年画娃娃,可爱呀。”

“我那时,怎么就狠的下心,将她丢在皇城啊,为了所谓理想抱负,我对不起她。我一直以为未来机会很多,可命运啊,一旦作出选择,便没了回头路。”

“阿也长大了,亭亭玉立,可惜无法瞧见她有个归宿,但我已知足。”

沈如琢微惊,没想到父女已相见,不免心酸,面具可掩藏孟元知伤怀神态,可却掩不了他的苦心灼灼。

“沈大人,我这些年来,跟在裴青烈身边,做了些错事,望你在审理此案时,不要揭穿我的真实身份,我不愿阿也遭受非议,求求你,就当我一直是王爷府上的许巫师,而非大夏史官孟元知。”

他言辞恳求,言语间无不维护孟清也。

分量太重,沈如琢望着面前已显老态的黑衣人,他一心求真相公正,可如今,这个被修饰完善后的真相,却能保全更多人的体面,无伤大雅,于最后处刑已无甚干系。

“孟……伯父,只要在案件审理过程中,裴青烈不言明此事,沈某便不追究。”

沈如琢给不了明确的担保。

从前,他也曾面临过此等抉择,他的父亲,助林道安行科举替考,卖官鬻爵之事,可最后卷宗里,却并未记录。

他为私心,掩下了这桩。

父亲一生,桃李满天下,是许多人尊崇的先生,他不愿,叫父亲背上这罪名。

他所学,是君子之说,为罚己,他故意叫皇帝知晓此事。皇帝以此为筹码,沈如琢便成了他最听话的一条狗。

今时今日,他要再度利用职权之便而某私利,好不折磨。

对孟元知承诺的,已是他最大的退让。

孟元知却未再要更多,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唯化作那最后一句,“好。”

其言重千金。沈如琢掂量着,一笑,是时候,该结束这一切了。

……

余下几日,皆无动静。

眼看着出城之日愈来愈近,不费一兵一卒,便可顺利将罪证带出。朝出塞北,暮登天子室,罪证一陈,裴青烈死有余辜,可这时,最不起眼的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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