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视着对方的双眼,坦然道:“最后我想与叶公子说的是,小侯爷沈澈于我而言不只是一纸婚约,更是江赭心中所倾慕之人,我本商女,沈公子却是侯门,他能够摒弃世俗接纳这门亲事,与那些凡事讲求个门当户对的男子已是不同,更何况小侯爷丰神俊朗一表人才,本就令我心生欢喜,江赭能够得到他的青睐,心里已觉高攀了,如此良缘,我怎能负,还望叶公子不要因为一个误会,而对小女执迷不悟,今日把话说开,彼此也好留个体面。”
正在隔壁听墙角的沈澈,嘴角不自知的上扬起来,方才满腔的怒意消散,整个人神清气爽了不少。
而叶清远那副势在必得的面具却轰然坍塌,眸光闪动间,终于露出了难以名状的复杂神色。
他一路上,预想了许多种再次面对江赭时的场景,并对每一种预料都提前拟出了适合的答复,但独独没有料到她竟将自己脱身成局外人。
叶清远筹谋好的千万情话没有机会宣之于口,如刺哽在喉咙让他难受,以往巧舌如簧的他此时只勉强挤出了三个字:“我不信!”
他沉静的表情终于破碎,面对江赭的婉拒他不仅不打算体面的退出,反而被这份颓败感激起了强烈的占有欲。
他清秀的五官在身旁香炉飘来的薄烟中逐渐狡黠,抿起的双唇透着一丝侵略感朝无路可退的江赭倾身而来。
江赭欲逃,却被对方掐住了她侧身扫过他衣袍的手臂,顺势按在了她身后的木桌上。
对方到底是男子,江赭被他向前的身子带的后仰,腰肢刚好被他迎上的小腹抵在桌沿。
对方俯首上前的那一刻,前世孤苦凄凉的画面又一次在她心间铺展开来,犹如被命运再次拉扯上那艘迟早颠覆的船只,朝着苦海驶进。
她吃力的推搡着他的前胸,却无济于事。
也许命运的结果是无法改变的,就算她在及笄礼上洗脱了自己的污名,可谁成想今日来此地的她却阴差阳错遇见了这个冤家,难道无论自己如何自救,都逃不过与叶清远纠缠一生的结局吗?
江赭的手中还紧紧攥着那枚玉坠子,脑海中不合时宜的闯入了那张不怀好意的笑脸。
她竟有一瞬间的奢望,这坠子的主人能在此刻出现救她于水火。
正当江赭绝望之时,只觉身上一轻,叶清远被人从身后拎着衣领扯了过去。
江赭慌忙起身,在看到叶清远身后面容不屑的沈澈时,突然觉得那张脸竟没有之前那么讨厌了。
二人个头本是一般高,叶清远却像只狗般,被他用左手钳住了脖颈,竟是连头也回不了。
沈澈掌力稍加,对方便被他压制着朝地面跪去。
叶清远倔强的用手臂撑着身子,拒绝被他按压到地上,似乎在坚守着最后一丝尊严。
而沈澈却随他半蹲在地,另一只手臂随意的搭在膝上,兴致盎然的侧头看着这个白脸书生,嘲弄道:“人家姑娘都说是误会了,怎的如此不识好歹?再说了……”
他讥讽的笑意褪去,眸光骤冷,语气里夹杂了一丝要挟,故意压低声线道:“我沈澈的人你也敢动?’姌姌‘又岂是你能叫的?”字字铿锵砸进叶清远的耳廓。
对方被他掐的吱唔不出一句话,也不知是因疼痛还是羞愤,叶清远的脖子连同整张脸红涨的都要溢出血来。
沈澈的目光突然从叶清远的身上移向了江赭,语调立马柔情了三分,道:“姌姌,方才这小子用哪只手碰了你?”
江赭咽了口唾沫,还未从方才的惊恐中脱身出来,听到沈澈的问题,也一时想不起是哪只手,便随意脱口道:“左……左手。”
话音未落,静谧的房内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骨碎声,被叶清远的一声惨叫淹没。
江赭虽然猜到沈澈会对他略施小惩,却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用了一种如此直接又立竿见影的手段。
果然,比起跟敌人讲道理,采取对肉.体施虐从而直接看到对方脸上的痛苦,才是最让自己舒心的方式。
叶清远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用力攥着被沈澈折断的小臂,歪斜着身子,半仰在地上,原本涨红的面颊疼的泛起了白。
而身旁的沈澈却舒缓的吐了口气,起身再次踱到了叶清远的身侧,抬脚踩上了他的肩,脚尖旋捻着踏了下去。
叶清远终于完全的仰躺在了地上。
沈澈俯身,手肘搭在踩着叶清远的那条腿上,将整个身子的重量压了上去。
他价值不菲的云锦直裰袍角垂在叶清远那身劣质的棉袍上,布料的天差地别讽刺的衬出了二人悬殊的身份。
“叶清远,若再有下次,可不止断臂这般轻松了。”
叶清远凝视着居高临下的沈澈,这熟悉的一幕,与前世临死前的画面重叠了起来。
对方说罢,便像看一只弃犬般将他丢在了一旁,挂了副明媚的笑颜,折反至江赭的身侧。
他向她伸出手,下巴微扬,带着几分邀功的笑意道:“姌姌可还满意?”
江赭用余光撇了一眼地上正在看着他们二人的叶清远,心想自然是要演的甜蜜些,才能让心思缜密的他相信她与沈澈确实情投意合。
于是她心一横,挡开了沈澈伸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