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这,犹如再次揭下疤痕。
事情回到那个雨夜,我不能接受如此肮脏的自己,我下了一个念头
杀了自己
我摩挲着自己的脉搏,不住的跳着,好像要唤醒什么,打颤的双腿在雨花的溅落下充满泥泞。
脑海里的死神唱着追魂曲,雨夜的风肆意飘摇……
车灯闪过,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在泥沼中把我裹上毯子,不住的摸我的头,我哭红了的眼对上他的视线,也许是愧也许是羞耻也许是无能为力,我再也禁不住委屈,泪水如洪水猛兽般泛滥,我将头埋在他的颈窝中,他也哽咽着:“余音倾,我带你回去。”
此刻他是我的神,此时委屈无处发泄羞耻感成倍的涌上来。
医院
一群人想要将我抱上检查台。
“别……碰我。”小声的抽泣如窸窸窣窣的落叶声,再次抬眼对上他猩红的眼睛,我妥协了……我自己拖着残腿爬上检查台,肌肉的兴奋通过传入神经得出我伤的很重的结论,并一遍遍提醒我痛的来源,裴乔不知所措臂膀呈防止我掉下来的样子。
……
我看到他拼命想要抓住我的手,我真想跟他说一句,费什么劲,一个人想死就算拉住一次是不能拉住一辈子的。
……
“唉,渊儿,你阿姊这怎么还不能醒。”
身披玄色披风,黄金内甲,一双带着老茧的大手轻轻摩挲我的手掌心,弯下腰用脸颊贴上我的额头试我的体温。
“父王……”嘴边自然的喊出这两个字。
那男人又惊又喜的:“呀!”拿温水来,在我唇边用瓷勺盛了水点了一二滴。
一个身穿白衣的俊俏儿郎,风流倜傥,与这位“父王”长的很相似毫不顾忌的坐在我床边用一双宽大的手握住我的小手。
“善哉,好了!阿姊你可醒了。功夫不负有心人。”
“咳咳……”
一口血沫子吐入盆里,少年轻轻拍着我的背,对周围人笑着:“心里郁结的血化开了,成了浊物,吐一口就好,甚好!朱砂,云青你们几个快请我母亲来。”
我缓缓坐起来,腿也没有疼痛感,只是一直盗汗,“涵儿,涵儿。”一个风韵犹存,身穿浅蓝色袍子的女人在众人搀扶下有些着急的走来。
“涵儿,可要吃些什么吗?”
“或许,有什么想要去的……”她的声音逐渐细了下来。
我惊坐而起
“你是,渊儿。”
脑海中的波浪在荡漾我这副躯体曾经的过往。
……
“浮……既要娶柳氏……阿姊祝福你们……”
紧闭双眼,投入湖中,河里的水草如前世纠纷,纷纷扰扰……
“阿姊!”
……
我望着香炉的烟出神,脑海混入不同记忆,大脑皮层宣告着自己的无能。
我惊呼一声
所有人的眼光更往我这边聚焦了。
“我是姚潜月,是秦越国的公主,是
……”
“好了好了!可真真好了!”渊儿起身握拳激动的向世人宣告。
心底处一直有个女子在娓娓道来她的故事:“我是姚潜月,是秦越国的公主,我有个君主父亲姚朦胧,一个不是母亲胜似母亲的裴娘娘,还有个沉迷医药的小兄弟姚渊。还有个小兄弟姚浮。但她不是我的亲弟弟,毫无血缘关系,我们也算两小无猜。可是世俗的眼光将我与他隔开了,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你帮我给他送上份大礼吧。”
我猛然想起,这个名字,后知后觉,我穿进了我和裴乔一起写的书里!
“大礼?!”我心中疑惑
“什么……大礼。”
一股强烈的信念牵引着我,拖着病怏怏的身体给裴浮送去大礼。
“咳咳……”
原主此刻心如刀绞,我与她两魄同体,她与我心灵相通,以我之痛化为我们的苦。
黄昏时分
殿内,红罗鸳鸯帐子龙凤烛下映照着阙扇后的美人,灯火通明的长廊,是姚浮在与其他官宦周旋的身影,跌跌撞撞,被迫闯入不属于他的地方。
“殿下。”
“何事?”
“长公主在宫外……送来了贺礼。”
“何物?”
“琉璃灯。”
我穿着黑色披风,在没有光可以照到地方,倾听着姚潜月与他的故事。
“这一切,终是我们咎由自取,从他从娘胎里爬出来就已经定下了死局。”她眼角泛起红色的尾,她强迫我走出那个宫殿,我回头看,只见喝的烂醉的姚浮跪倒在地,红色袍子遮住他的脸,舞殿冷袖,歌台暖响,太平盛世,鸳鸯戏水……
我有些后悔写下这段隐晦的爱恋,两个不是兄妹的兄妹,一切都由于沁婕妤生下个不知是谁的娃,姚朦胧为顾大局留下了这个孩子。
……
“公主,我的亲亲好公主,我错了,想哭就哭出来,你亲娘在这儿呢哈。”
我用心灵与她对话。
“从小到大,我已经被剥夺过太多太多权利,小小儿郎,何能使我蹙眉泪如雨。”
“倾,替我活下去,替我活得精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