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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你(2 / 3)

你虽一向嘴欠,但再怎么欠揍也要有分寸,以后不许这样说人家小姑娘哦!”

姜肆瀛放下手拉了拉她的裙带,闷闷道:“是,姐姐我错了。”

周载月的脸色便放平了一些,回了句“没事”,垂手大方站好。

洛桑又恢复了笑脸:“闹了半天都快忘记正事了,你们是来买药草的吧,来来来,这些可都是上好的货色。”

姜肆瀛看都不看一下货,爽快地解下腰间的鼓鼓钱囊递给洛桑,接过两袋药草:“好,谢了叔,不用找零,我们先走啦!”

临走时周载月听见身后传来洛桑的嘀咕声,“阿旺这孩子,真是口嫌体直,平时进货都是抠着算盘斤斤计较,跟谁不是讨价还价?这回倒变的不拘小节啦,哈哈哈。”

姜肆瀛耳朵一红,快步走开,周载月不经意弯了弯唇角,暗爽,她本以为这小财迷今时发达了,就不抠搜了,没承想在洛桑大叔这,竟还是头一回遇到他出手阔绰呢。

“阿汪呀阿汪,到底是个小狗弟弟。”她低低自语,敛了笑意若无其事地跟上。

已近酉时,高山区的冬日傍晚,气温骤冷,天色阴暗,风疾。

姜肆瀛和周载月走在广袤开阔的山坡雪原上,忽闻远方传来阵阵楚歌声。

“百战疲劳壮士哀,中原一败势难回,江东子弟今虽在,肯与君王卷土来……”

败军残部,没什么士气。

循声望去,只见重峦叠嶂、连绵起伏的陇西雪域,有一支浩浩荡荡的军队自西山向东方行进,乌泱泱的千兵万马,将下祁连,明篝山南。

祁连山脉的苍白风景也因那处灼灼烟火色而醒目得亮起来一块。

周载月好奇地问:“江东?西楚霸王项融的军队?阿汪将军,你怎么看?”

姜肆瀛淡定地说:“南国余孽罢了,我与他们终有一日会在战场上兵戎相见,此刻无须在意这些,我们走快些,冻死人了,回家烤火多舒服。”

二人回到家中,羊角岚和白锲刚刚张罗好热乎的晚餐,吃的是酸菜面块。

周载月之前在巴州也吃过类似的酸菜面,现在尝到西戎桃鸢人的手艺,不得不赞叹一句“真香”!

面汤中加入腌酸菜、牦牛肉干、小土豆、红蕃茄、大面块、小葱花煮熟,十分浓稠咸鲜,就着他们特制的香醇酥油茶,喝得肚里暖暖的,仿佛屋外盈尺厚的大雪都轻飘得不足言说。

大家围炉煮茶夜话,有说有笑,只有小棉袄雪尽却反常得一言不发,大人们撩她,小孩子也一逗一个不吱声,便只当她是开始换牙了,牙疼。

今日无事,唯有吃睡。用过晚膳,周载月便去洗漱好,木兰轩里早早的已被烧旺了碳火,上床盖被,做个好梦。

刚躺平一小会,耳畔响起几声轻慢的敲门声,她起身走去开门,见来人是雪尽,正抱着小枕头,一双求助的泪眼泛着粉红色,抬头巴巴地凝望着自己,真是柔心弱骨,我见犹怜。

“小宝,怎么了你这是?谁欺负我们崽崽啦?”

周载月一边询问,一边牵着雪尽进屋取暖,关上门。

“姐姐,我好不开心,今晚能不能和你一起睡觉觉?山庄附近有坏叔叔!”

“坏叔叔?你何时发现的?”

“你和爹爹回家之前不久,那个人长的和爹爹一般高,我一开始以为是爹爹回来了,就跑过去叫他'爹爹',可是他竟然瞪着眼睛凶我,'滚蛋',呜呜……”

“让我看看,你伤着哪儿了吗?”周载月说着蹲下身检查雪尽的脑袋、脖子、爪爪,并未见伤口。

雪尽小嘴一扁,周载月眉头一皱,不安的预感涌上心来,糟了,小宝不会是遇到兵痞子了吧?可恶!岂有此理!

正要解开她的衣袍,终于听见雪尽摇摇头说:“没有,他没再理我,我做错了什么?为何要我滚?我又不是蛇蛋了……”

雪尽看起来委屈极了,周载月却眼疾手快地抄起一个木盘子托在雪尽颈前:

“呼——吓死姐姐了,没受害就好,”她总算松了口气,安抚道,

“越是平静的憋屈越难受!小宝,大泪淋漓地哭出来吧,千万别忍着!哭完就好受多了,姐姐下次见到他,一定为你出这口恶气!”

雪尽的泪囊和她的情绪一样,天生丰富,哇哇地哭了半盘子眼泪汪汪,真是恶语伤人六月寒呐。

周载月小心翼翼地储存好送“货”上门、得来全不费功夫的金贵“原材料”,回身抱起雪尽摸摸头,有这只小哭包真是她的福气。

周载月把雪尽放在榻上,脱掉她的沾着雪水的牛皮羊毛靴,出门打水、湿巾、烘暖,帮她擦拭干净泪痕和鼻涕。

随后在被窝里怀抱小可怜,轻拍背哄着她:

“姜雪尽小朋友,你是一个顶好看的福娃娃,我很珍惜你,大家都很珍惜你。”

小孩姐特别好哄,就这么一句好话,又开心起来了,笑嘻嘻的。

周载月却沉吟又沉吟,接着说的话很诚恳:

“但世界这么大,不是所有人都会因为你的天真善良而珍惜你,肯定有坏人存在,你这次遇到的坏叔叔,也许不是真正的坏人。”

“姐姐,那怎样才是真正的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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