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鸟雀很少,萧月努力好几天,也只搭上了那天那只小麻雀。
从她进入千机阁后,喂鸟唤鸟几乎成了习惯。
萧月喜欢鸟,鸟儿也是她的另一种武器。
她正在托着腮坐在花园里的石头凳子上,仔细思考着下一步打算。
“萧月,萧月,过来。”吴妈正在花园门口端着东西叫她。
“欸,来了。”萧月立刻识趣地起身过去,“吴妈,叫我什么事啊。”
她说这话时,眼睛亮晶晶的,很是娇俏可爱。
吴妈看她的眼神更加怜爱,笑了笑说:“这是北院上月的账簿,你送去东殿给掌灯吧。”
“好啊!”
萧月接过吴妈手中端着的承盘,立刻就出门了。
吴妈看了看萧月的背影,心里却觉得这丫头哪里像个婢女的样子,长得如此清纯美丽,要不是她知道萧月的身份,只怕是会觉得是哪家受宠的大小姐吧。而且,萧月的手捏着也特别柔软,连茧子都很少,,,,
她越想越多,难道萧月真是谁家的大小姐?只是因为喜欢秦家某位公子,才故意隐瞒身份进入秦简山庄的?
一定是大公子!掌灯和三公子几乎没出过山庄,大公子每月都会出庄购买药材。想到这儿,吴妈有些不安地在原地走来走去,现在二小姐不在,如果她贸然将此事告诉了掌灯,要是她猜错了,掌灯将萧月赶了出去,她岂不是对不起萧月这个小姑娘;可如果她没说,这可没有尽到秦家管事的职责啊。
吴妈想了半天,要是等二小姐回来,还得有个五六日。二小姐平日和三公子最要好,北院也跟南斋最熟,要不,先告诉三公子,由他决定。
今天天气难得的好,冬日的暖阳显得尤为珍贵。
萧月端着东西,走得很慢。一边晒太阳,一边看着灵峯山上的云雾飘渺,还能听见鸟儿的啼鸣。克制不住的喜悦从她的唇角翩跹至眉尾,煦光在她清丽的脸上追觅着,长长的漆黑发丝在风中飘荡。
秦观在桥上站着观察溪里的小鱼的时候,远远地便看见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往东殿走来。
微风扬起她的额发,秦观能很清楚的看见她在笑。隔着这么远,也能看见她那双极为清澈、亮闪闪的眼睛。
那是一双孤傲的清雪也会为之淋漓的眼睛。
这双眼睛,似曾相似,似乎在梦里见过。
秦观见她手上端着东西,也慢悠悠跟在她后面回东殿。
“你好,大哥。我是北院的,来给掌灯送上个月的账簿。”萧月将东西交到东殿的家奴手上,便拍了拍手,转身准备原路返回。
“等等。”
秦观微笑着,态度温和地说:“我还没看你们北院的账簿。进来吧,等我查对完,你再回去。”
“哦,,好的,掌灯。”萧月不明所以,默默跟在秦观身后往殿里走。心里却想着,难怪吴妈叫她来送账簿,应该是得在东殿等很久,所以大家都不愿来吧。
秦观就坐在偏殿内窗边的软榻上,将那本账簿翻开,一丝不苟地查对着,而萧月只好跪坐在不远处,静静等待他对完账。
她太无聊,见秦观在认真看账簿,便悄悄抬着头,东张西望。
窗户外正好有几枝寒梅立在风中,在灿烂的日光下,那几朵雪白的梅花显得更加清莹秀彻。晴好的碎光更是给一切事物都醺上了暧昧的颜色,秦观的喉结轻轻滑动,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容种下了晦暗的影。
“在看什么?”秦观并没有看向她,依旧翻动着手中的账簿,头也不抬地问道。
萧月的目光这才从窗外那几枝雪白的梅花收回来,低下了头说:“回掌灯,我在看窗外的梅花。”
“你喜欢梅花?”,秦观继续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还行吧,不过我还是喜欢春天的花。”
萧月一本正经地回答到,秦观听到她的回答,却突然扭过头看了她一眼,随即一笑。
他合上手中的账簿,起身递给萧月,“好了,没什么问题。你回去吧。”
“好的,掌灯。”跪了有段时间了,腿有些麻,萧月挣扎着站起身来。
秦观适时回头看了一眼,又说:“以后北院的账簿都由你来送,下次见我,就不用跪了。”
“谢谢,,谢谢掌灯。”萧月眼睛一亮,眼底有抑制不住的喜悦。那这么说,以后她还能多来几次东殿,说不定和东殿的人混熟了,还能多打听些秦家的事。
前世萧月就一直觉得东殿是秦家最神秘的,里面的管事和家奴年岁都特别大,而且一般也不让外人进入。待人接客,都是在离山庄门口最近的西舍,就算前世她已和秦执订亲,她也没去过几次东殿。
前世她并未多想,只是觉得是秦观的性格使然,现在仔细想想,这东殿是有些古怪。
并且东殿作为秦家掌灯住的地方,一定藏着更多关于秦家的秘密,说不定,就能发现秦家和萧家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了。
萧月拿着账簿,兴高采烈地回北院,一路上还逗着枯枝上为数不多的鸟雀玩儿。她没想到的是,北院里,秦执已经坐在大厅里等着她了。
萧月出门没多久,吴妈就去了南斋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