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亲兵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大笑起来,一人叫道:“你当这里还是你们楚国,在我齐国境内,还如此张狂,小心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齐宁并不废话,向吴达林使了个眼色,吴达林微一点头,抬起手,猛地挥下,也几乎在手臂挥下的一刹那,早就严阵以待的楚国骑兵如同离弦之箭,纵马而出。
齐国太子亲兵尚在嘲笑,却不想楚国人说动手就动手,这羽林精兵虽然及不得黑刀营骑兵那般配合娴熟,人马融为一体,却也是楚国仅次于黑刀营的骁勇骑兵,而且双方距离极近,战马驰出,几乎是眨眼间便到了哨卡前。
横木拦住去路,但是战马驰到近处,马背上的羽林精兵却都是低吼一声,双足一蹬,已经从马背上跃起,十几名骑兵冲在前面,跃起之后,如同十几只飞翔起来的苍鹰,居高临下,挥刀便往那群太子亲兵砍过去。
孟焦周大惊失色,大声叫道:“不要动手,不要动手!”他心里自然明白,双方起了冲突,到时候自己也难免也被卷入进去,这锦衣候是楚国侯爵,朝廷未必会将锦衣候如何,可自己到时候只怕就逃不了了。
太子亲兵虽然惊骇,但毕竟也都是东齐精锐,呛呛呛拔刀出鞘,奈何这群羽林精兵行动太过迅速,一众太子亲兵也根本没有想到羽林精兵说动手就动手,只是瞬间,数名太子亲兵已经被刀架在了脖子上。
吴达林却已经沉声喝道:“锦衣候在此,谁敢无礼,杀无赦!”
他中气十足,声震四方,太子亲兵俱都是心中惊骇,有人勉强与羽林精兵搏杀片刻,见得对方人多势众,晓得打下去定会吃亏,有人已经跑过去,翻身上马,拍马便走,片刻之间,除了五六名太子亲兵被羽林精兵制住,其他人俱都上马而走,倒也并无伤亡。
孟焦周脸色难看,连声道:“这下子好了,这下子好了,惹了大祸!”
齐宁笑道:“孟将军,这帮飞虎营的兵士拦路索要钱财,举止无礼,横行霸道,真要追究起来,我们都可以为孟将军作证,你并无过错。”
“索要钱财?”孟焦周一愣,心想那不是我担心惹祸,主动贿赂吗?
齐宁笑道:“这帮亲兵实在是过分,孟将军明明要转道而行,可是他们不依不饶,如同土匪般索要钱财,我们都是看在眼里,不会有错。”沉声道:“你们是否都看到了?”
身后众人纷纷道:“不错,是那帮亲兵拦路劫财,齐国太子绝不可能如此纵容部下,定是山匪化装成太子亲兵,坑蒙拐骗。”
孟焦周心想楚国人信口开河,翻云覆雨,细细一想,却又觉得惹下如此大祸,太子那边追究起来,定是难逃,若是按照楚国人的说法,倒是一个极好的辩说借口,小心翼翼问道:“侯爷,他们是土匪?”
齐宁笑道:“自然是土匪无疑,若是太子亲兵,哪有拦路劫财的?我等为了保护太子的名誉,将这些土匪捉拿,回头交给官府,严加审讯。”
吴达林此刻已经吩咐人将那几名太子亲兵绑起来,又令人将那拦路横木搬开,这才向齐宁道:“侯爷,咱们可以走了。”
齐宁倒是淡定自若,下令继续前行,孟焦周心中却是忐忑不安,心下惶恐,也是没了主意,只能随着齐宁继续前行。
行了一个多个时辰,忽听得前方马蹄声声,烟尘滚滚,吴达林立刻道:“大家戒备。”心知定是太子的人马过来。
很快就看到一队骑兵飞驰而来,尚有一段距离,便即停下来,只见到有人翻身下马来,随即看到三四名兵士簇拥着一名长袍人往这边过来,齐宁拍马缓行上前,凝神细看,只见那长袍人五十出头年纪,头戴冠帽,身形清瘦,脚步却快,到得前面,已经是冲着齐宁深深一礼,道:“太子府长史司徒明月,见过锦衣候!”
齐宁见对方礼数周全,也是翻身下马,上前拱手道:“原来是司徒长史!”
司徒明月笑道:“太子殿下在这里狩猎,担心百姓误入,误伤了他们,所以封锁了道路,那几名兵士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侯爷,罪该万死。”沉声道:“都带上来!”
后面一群兵士立刻押着七八名兵士过来,齐宁倒是认得,正是先前仓皇而逃的那几名太子亲兵,一个个低着头,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侯爷,殿下有令,这些兵士胆大包天,冒犯了侯爷,都交给侯爷处置。”司徒明月含笑道:“侯爷率团来我大齐,乃是无上的贵客,绝不可有丝毫的冒犯。”
齐宁笑道:“殿下的亲兵,我又如何敢擅自发落。”
司徒明月微微颔首,转过身,挥了挥手,便将一群如狼似虎的兵勇将那几人拉到路边,二话不说,拔刀照着脖子便砍了下去,一转眼间,七八颗人头落在地上。
齐宁虽然见多了死人,但是瞧见对方杀人如此干脆利落,倒有些心惊。
被羽林精兵抓捕的那几名太子亲兵看到同伴俱都人头落地,魂飞魄散,几乎都要瘫倒在地。
等兵士将尸首拖下去,司徒明月才拱手笑道:“侯爷,殿下就在前方三十里地扎营巡狩,特地吩咐鄙人前来迎候侯爷。殿下说锦衣齐家名震天下,他慕名已久,早就想相见,还请侯爷移步前往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