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被赌场的黑心震惊到了,但看着前台小姐微笑的脸,她咽下这口气,“好,在哪里签字画押?然后把所有的金币都帮我兑换成筹码。”
“……好的客人。”
夏末拿着筹码径直走向最角落的赌桌,那边赌桌上只玩一种:猜大小。也是门槛最低的赌桌,只要十金币的赌注就能下注。
——赌上全部身价来一场生死豪赌。
生死?可悲又可笑。
围在这场赌桌上的都是一些没什么钱的贫民和流浪汉,也是少数算的上真的听天由命的赌桌。
而她唯一拥有的,就是运气了。
夏末深吸一口气,轻声说了声抱歉。
两天没洗的衣服让她混在这群流浪者里几乎没太大突兀感,也得感谢来暗港时她摔的那几跤导致整个人脏兮兮的。
第一局,夏末压下全部筹码。赢得18金币。
第二局,18翻几倍为53金币。
夏末收起所有筹码,果断离开赌桌,前往前台兑换金币,顺便赎回了自己。整个过程用时九分二十三秒,夏末手里捏着33枚金币赶往隔壁医馆。
……
…
医馆里。
“什么?治疗退烧要十金币?!”
夏末不可置信,震惊于医生要价的高昂,也震惊于人命的不值钱。人命在赌馆值十金币,医生要价十金币,她总觉得有种恶意。
医生在柜台后眯起一只眼,“我说你到底治不治病了?不想治就快滚出去,白浪费我十分钟!”
“我治啊!”夏末皱眉,这医生的态度好差。
把昏迷不醒的卡米尔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放在医馆简陋的木床上。夏末看向还趴在柜台后满脸笑容数钱的中年医生,不知道为什么,那表情和动作让她很反感。
她强压下反感,开口喊道,“医生,您现在可以过来给我弟弟治病了吗?”
中年医生听到后,收起眼睛上的单片眼镜,随手从身后的药品柜里甩出一盒退烧药。
“喏,拿去。”
夏末捏着退烧药,“您不给我弟弟治病吗?”
中年医生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不是给你药了吗?”
意思是,给你药,自己治。
夏末瞪大了眼睛,“医生,你什么意思?十金币就买一盒药?!”她又想起这里的世界和自己现代的世界不一样,追问道,“还是说吃了这个药就能马上好了吗?不需要其他什么输液措施?”
中年医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话怎么这么多?我告诉你啊,整个暗港就只有我这一家医馆,这药你爱要不要!”
夏末静默一瞬,咬咬牙,“……要!”
拆开药盒,夏末发现这药是药片的形式,抬头刚想叫医生要些水,但又把嘴闭上了。
环顾一遍四周后,捏紧了拳头,夏末跑去外面买来矿泉水,把昏迷的卡米尔半抱着艰难地服药。
生病的卡米尔像只细弱的猫儿,烧的满脸通红没有任何反应,药片咽不下去。想了想夏末只好把药片辦碎,尝试着用水融化在瓶盖里喂给卡米尔。
“卡米尔……这是药啊,你喝下去好不好……”
在这陌生的世界,她只认识卡米尔,卡米尔不可以抛弃她。
不知是否是听到了夏末的哀求,还是生病的本能反应,那种冥冥之中刻在骨子里的求生欲,在夏末笨拙地再次尝试把瓶盖往卡米尔唇缝怼的时候,卡米尔微张了嘴无意识地被迫吞咽起来。
这一刻,夏末红了眼眶。
生命所迸发的力量,努力存活的勇气,也是一种感动。
她跌跌撞撞,笨拙的照顾卡米尔。
……
喝了药的卡米尔表面看不出有什么好转,唇色仍然苍白。
这并不是速效药。
捏紧了拳头,夏末努力平复心中的气愤,是对这个医馆的,也是对自己的。
刚才买水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了,一金币可以兑换一百银币,按卡米尔一银币能买到一个馒头的算法,一金币约等于她现代世界的一百元。虽然很是气俀了一阵自己只值一千块钱这件事,但就算她再不清楚这里的物价,一盒普通退烧药卖一千块简直是想钱想疯了!
她突然很难过。医生在她的世界是个崇高的职业,救死扶伤的品格才不应该被这样染指。
她怀疑这个中年男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医生!庸医都不是!看他这样根本就不会治病,顶多算个商人,黑心商人!
努力深呼吸,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卡米尔光吃了退烧药还不够……
夏末再次出门,回来时抱着好几瓶水、一个小盆、一小块白布。她决定给卡米尔物理降温,他的身上实在是太烫了。
取下卡米尔的帽子,夏末拿着湿布在卡米尔脸上一点点按压冷敷,直到湿布变烫,一盆水温热再拆一瓶水,如此反复。
这是一个枯燥的过程,尤其是在深更半夜困意正浓时,夏末自娱自乐的想,她掀了卡米尔的本体,还对他上下其手,做了所有卡吹敢想不敢做的事,这么一想又干劲满满了呢。
最后为卡米尔额头敷上湿布,他脸上的滚烫温度终于降下去些,虽然只是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