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要离开我……”
“好孩子,你永远是,母亲的骄傲。无论什么身份,是否以雷王星皇族之名……”
混沌的梦境里,病态却难掩风华的女人永远闭上了眼,年幼的孩子在哭泣。
“母亲,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抛弃我们?我们,不是家人吗?”
…………
……
卡米尔睁开眼,混沌的梦境远去,头顶是厄流区一方小小的天花板。
又梦到母亲了。在那之后的每个早晨他都是这样独自一人醒来。
捏着身上盖着的黑色斗篷,正起身的卡米尔突然身体一僵,目光侧移。
斗篷遮盖的另一半,他的右侧正蜷缩着一个人。
黑色的发丝凌乱散落,有些几乎垂落到地上,少女只占了很小的一块地,睡的可怜兮兮。
似是被卡米尔的动作惊醒,夏末刹那睁开眼爬起来,正好对上卡米尔的视线,她顿时惊喜,“卡米尔你醒啦!”
卡米尔盯着她没有说话。
夏末视线下移,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她撇了撇嘴挪着屁股离卡米尔远了点,试图解释:“那个,是因为周围太冷了,而我只有一个斗篷,你还病着我不能生病的。”
“呃,卡米尔你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头晕?”夏末又凑近了点,歪头打量卡米尔的脸色。
企图从那张从小面瘫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我没事。”卡米尔把围巾往上拉了拉,从床上下去。
床?
卡米尔低头看着身下由几个厚木箱拼成的床榻,上面铺着两张拆开的纸箱板。他坐在床沿,环顾四周。
床尾放着他那个杂物箱,床头右侧多了个小木箱当床头柜,上面放着半瓶水和……药?
卡米尔伸手把药拿在手里翻看,是退烧药,他捏紧药皱了皱眉。
“卡米尔,怎么了吗,是这个药有问题?”夏末有些紧张。
卡米尔摇头,把药放回去,“没有,普通退烧药。”
夏末松了口气,又听卡米尔突然问:
“你去暗港了?”
“嗯啊。”
卡米尔对这个简短的回答并不满意,他抿了抿唇,“这些东西,你,怎么得到的?”
根据肚子的饥饿程度,他应该只昏睡了一个晚上。昨晚的记忆有些混乱,他只在记忆的最后听到了哭声。内心思绪纷杂,他清楚知道少女没有钱。
夏末低头状似思考,“啊……好心人送的。”
假话。都不需要特意猜,一眼就能看出来。
少女对他隐瞒了什么?他本以为无害的兔子藏起了小心思,卡米尔看夏末的眼神带起了审视。
“卡米尔,你怎么不说话?你这样直勾勾盯着人会让人害怕的。”夏末缩了缩脖子,退后一点。
卡米尔收回视线,伸手正要摸帽子摸了个空,旁边夏末恭敬地不知从哪摸出绿帽递给他。
“……”
卡米尔戴好帽子后,下床穿鞋子的动作又顿了顿,左腿被换过新的绷带,最显眼的就是那个大大的蝴蝶结。
忽略那个让人眉角直跳的蝴蝶结,他感觉左腿似乎被人很好的处理过伤势,一直蚀骨黏腻的左腿虽然依旧很疼但舒坦了很多。
卡米尔一时有些沉默。
“卡米尔你身体真的好了吗?如果还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啊,讳疾忌医是不对的。”夏末目光追随着卡米尔的动作。
她看着卡米尔片刻停顿后收拾好自己,来到角落的杂物箱前沉默地开始筛选东西,放入一个小工具包里。
她并没有发现不对,直到卡米尔掏出了一大袋金币……
啊这。
夏末慌了,今天一大早她只来得及整理出能让卡米尔平躺的床铺,倒头就睡,都忘了这东西被她随手扔在杂物里。夏末试图解释。
于是发生了以下对话:
“这也是‘好心人’送的?”……你看我这么像傻子吗?
无知会让卡米尔恐慌,进而猜疑,他并不喜欢超出掌握的事物。
“啊,是啊,他们硬要给我这么多,我也没办法。”
两人一坐一站,面前放着那一大袋金币,气氛稍显冷凝。
能无缘无故在厄流区得到这么大一笔钱,少女的可疑让卡米尔将之前的印象打翻,开始怀疑少女接近自己是否有目的。
这并不能怪他,从小在厄流区活下来的孩子对未知总要保持谨惕。
卡米尔的视线是夏末从没感受到的压迫感,当然第一次见面时不算,那时她把他当成什么性格奇特的coser小孩。
“总之你别问啦!”夏末捂住耳朵,选择掩耳盗铃。
像审讯犯人似的,她有点委屈。
夏末跳下床,气呼呼用力踩着地板发出“啪叽!啪叽!”的声音,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卡米尔听着耳边的噪音,皱眉,视线突然落在少女赤_裸的足上,上面脏兮兮的,还有很多细小的伤口,“……你的脚?”
正在用力推门的夏末停下动作,说起这个,她更想哭了,撇撇嘴,“我鞋跑丢了……呜那两个人追我,我就跑,周围好黑,他们想抢我的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