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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的,有些事情是得由她自己獨自面對的。
於是,學務主任二話不說,即帶著方若彤由會客室後方的走廊,左轉即是道黑色木門,乍看之下任誰都會覺得那是處儲藏室,可沒想到一打開,即是條隱蔽幽徑,方若彤隨學務主任之後,繼而往前邁步,不過片刻即抵至位處校園後方的停車場,準備前往離學校最近的第六分局。
直至喬一澐發現兩人自進會客室後,已過半小時的時間,卻毫無動靜,感至有些不對勁之際,從而敲門,卻遲遲等不著裡頭的回應,徑自推門而入後,則見會客室內已然空無,他不禁蹙眉,環視房內,眼角瞥見不遠處的走廊,即快步走近,左轉卻是道黑色木門,他不假思索地開啟──
則見一條小徑於此,四周雜草漫生。
見狀,喬一澐眸色不住一暗,同時於底心暗叫不好,細思一番,連忙動身趕往離此最近的警察分局。
……
方抵至警局,承辦人員即將方若彤帶進了處偵訊室,裡頭僅有簡單的幾個設備──
一張桌子,兩張椅面對著放,和再也普通不過的白日光燈,投於此時方若彤過分平靜的容顏之上,襯著其原有肌膚的透白,不免添上抹淒冷,正坐於她面前的承辦警員,倒有些出乎意料其靜如水般的神色,先是打開身前電腦內的檔案,以利等會逐字記錄偵訊內容,隨之開門見山啟唇:
「方同學,」他先是禮貌一聲,繼而瞥了眼螢幕上映著的慕容楹今早所言,接續詢問著:「慕容楹同學指認您為證人,她說你有當場目擊到她被藍熙同學毆打的整個過程,你承認有這回事嗎?」一番話下來,縱使方若彤深知慕容楹的本意就是想拖她下水,可明擺在眼前的的確是事實,兩方相比,藍熙也確實是最令她困擾的存在,估計慕容楹這次是打算藉她之手,徹底處理掉藍熙。
慕容楹倒是讓她來了個順水推舟。
思及此,方若彤復是臉波瀾不驚,凝著身前警員,再次令他深感──
如此年輕的女子,卻有著超乎同齡人的冷靜及自制,實是罕見,隨後他則見她緩然開口:
「是。」簡短一字,坐實了藍熙傷害慕容楹的證據。
「好,」聞言,承辦警員又是一問:「另外,慕容楹同學的闡述中尚提到,藍熙長期霸凌同校學生,想請問同是本校生的你,知道這回事嗎?」聞言,方若彤有些一愣──
藍熙……傷害本校生?她不是時常不在學校嗎?哪來的美國時間傷害本校生,甚至是霸凌?
她想,這些把戲肯定是慕容楹用來唬人的──
她鐵定是想讓藍熙背上更重的罪,致使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思及此,方若彤仍是遵循誠實原則,縱使昨晚的藍熙,對她做出了一連串難以理解的行為,她仍不假思索地搖頭以示否定。
承辦警員見狀明瞭,又拋出一個問題;
「慕容楹同學還指出,學校長期漠視校園霸凌問題,導致許多學生求助無門,因而紛紛轉學,甚至是翹課不來上學,」說及此,他凝著方若彤依舊淡定之顏,終是開出了道痕,眉宇間的波折,明示著她對於方才那番話語的懷疑進而否定,接續道:「方同學,可以就你在學校生活的狀態,評估這句話的真實性嗎?」此語一落,方若彤這才有些起疑地深思──
慕容楹這般針對藍熙就算了,她尚可理解,可為何必須另外牽扯到校內的問題,她難道是對學校有著些什麼方面的不滿?
可她不就是校長的女兒嗎?這麼做又能得到些什麼?
再者,的確有出現「校園霸凌」的行為沒錯,可那名始作俑者就是她自己,她是有什麼資格可以說出如此荒唐的一番話語?
思及此,方若彤復是搖頭再次表明否定,雖然不知道慕容楹這番供詞的用意究竟為何,可任何事情尚未定論前,她也不會去胡說些什麼──
這違背了她的原則,違背了她原則的事,她是死也不會做的。
「好,」承辦警員接續打下對話紀錄後,隨之抿了下唇,似是在猶豫些什麼,這才鄭重其事般又是一句:「事實上,我們有調閱事件發生那一帶的監視錄影器,的確有看見你途經,但是事發確切所在地,由於是不再開發的老舊住宅區,並未設置任何監視器,僅有一、兩個街區外的三支監視器仍在運作,我們則在其中,調閱到了一個片段。」說及此,方若彤身子不住一僵,默然於心迅速思索一番──
該不會……
而承辦警員看出了她的不安,縱然不知身前女孩似是突然想到了些什麼,仍是選擇直截了當的一句:
「片段是發生於事發後不久,影片中看見了貌似是藍熙的人,扛著一名女性,但因為是從一個街區外的方向所拍,並未瞧見她肩膀上那人的容顏,可比對身上所穿衣物後,得出推論──」說及此,方若彤大氣也不敢喘一聲,縱然她深知身前人接下來的話語究竟為何,「那人──也就是妳本人,而你恰巧又是這起事件的證人;所以方若彤同學,昨晚慕容楹同學被藍熙同學傷害後,」他轉而凝著方若彤自聽見「藍熙」二字後,反是一瞬不移瞅著自己的肅穆臉龐,頗為駭人,「又轉而傷害了你,是嗎?」此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