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學務主任會合後,雖學務主任詫異喬一澐為何也跟到這兒來了,可想到方才的他始終於學務處外等候著方若彤,時間一久室內卻是毫無動靜,終究會被發現的,不過是意料中之事。
於是,方若彤依著方才來時,再次搭上學務主任的車回到學校,喬一澐則是跨上川崎同是折返。
當喬一澐踏入教室時,方若彤已然乖順地坐定座位聽課,他先是淡然瞥了眼正埋頭做著筆記的她,隨之抵至座位,繼而履行著每日的「例行公事」,一側同學仍是不住每天為正坐於喬一澐前頭的方若彤潛心禱告,反是方若彤本人,似是已然習慣了那股異常凝神的注視感,倒也練就旁若無人之態,從而得以靜心投入眼前課程。
下課鐘一響起,梁馨媗二話不說旋是奔了過來,隨後不假思索地坐上方若彤眼前同學的座位,只見那人早已不知去向。
此時梁馨媗的腦中,始終旋著今早和父母親一同用早餐時,於電視報導中得知的頭條新聞,依循當時記憶,她多少猜到了些事,更連帶想到方若彤是否有被牽扯進去事件中──
畢竟最近的她,始終被那人找著麻煩。
可沒想到一抵學校,她還來不及開口,方若彤就被學務處給叫了過去,對現下景況不得而知的她,可謂心焦火燎!深怕方若彤真又被莫名捲入了此次事件,處於棘手的情況中致使無從脫困!
於是,梁馨媗劈頭即是連串三句:
「若彤你沒事吧?發生什麼事了?目前的狀況還好嗎?」她倏地抬手緊握方若彤雙肩,其中之力道,和緊縮著的手指,明示著身前人打從底心擔憂自己的事實,瞬時另方若彤深感一陣暖流淌過心田。
她深知她是怕她又陷入了莫名的危險境地中,僅能毫無頭緒地替自己乾著急,且方才的她還消失了那麼段時間,無消無息地,她會這麼倉皇也不無道理,從而緩聲應著:
「沒事,」她反握住她的手,同時揚起抹倩笑,試圖返還給身前人些許安全感,致使她定些心來,「目前狀況還行,你別緊張。」見方若彤於後給了自己一記「你放心」的眼色後,梁馨媗這才鬆了口氣,如放了氣的皮球般懈下身子,卻於此時反是壓低了嗓,湊近方若彤的面前,繼而開口:
「話說,昨晚你也遇上了藍熙,」她邊說邊一瞬不移地瞅著身前人之神情,如她所想,在自己提到「藍熙」二字時,其眼眸異常迅速地撲扇了下,「是嗎?」縱使她知道答案是肯定的,但仍是選擇問了出口。
她記得於今早報導中,僅提到「慕容氏」跟「藍氏」,並未提及「方氏」,可既然方若彤一抵學校,即被校方如此突如其來地「召見」,那麼只有一種可能──
方若彤當時,或許也在事發現場。
也因著這般原因,她被作為證人傳喚至警局以進行筆錄動作。
此語一落,方若彤不禁有些讚嘆梁馨媗深藏不露的推理能力及觀察力,逕直應道:
「是,」她不想對她有所隱瞞,再者隱瞞了這些,又有何用?倒不如開天窗說亮話,她到底也沒做錯任何事;反是始終靜默坐於方若彤身後的喬一澐,則於方才聽聞梁馨媗提起遇上藍熙這事,先是不著痕跡地蹙了個眉,從而抬首一瞥梁馨媗,則又低下頭去繼續修著手中的素描搞,兩人繼而聞方若彤接續道:
「她們發生衝突的當時,我是在場的。」此語一落,喬一澐這才將視線深鎖身前人,腦海中卻不自覺地憶起昨晚凌晨,那渾身盡濕,落魄縮於店家騎樓下的,誰見猶憐之態。
──他知道昨晚那景況的「始作俑者」是誰了。
思及此,喬一澐不自覺地緊握雙拳,方若彤則見梁馨媗瞭然頷首後,隨之不住嘆了口氣:
「天……」她下意識地扶額,實是不懂為何這陣子所有惡事皆被方若彤這般遇上了──還是與著許多有關「□□」背景的人有所牽扯,「若彤,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可聽好了,」她轉而以著前所未聞凝重的語氣,及驀然肅穆之色,同時攫住其身後喬一澐的注意力,從而側耳傾聽:
「你千萬不可跟『藍熙』硬碰硬,若真的好死不死在路上碰著她,」說及此,她頓了會,眉宇間的波折更是糾結,「馬上逃跑會是最好的選擇。」此語一落,方若彤先是微頷著首以示應答,隨之本想出口一問到底為何「必須」於見到藍熙時即馬上「逃跑」──
縱使她已有太多的經驗得以驗證這句話的確實性,也因著身前人一直以來身為自個兒「情報網」之由,她更想由梁馨媗口中間接得知,更多有關「藍熙」這人身上所有的祕密──
畢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可不及方若彤啟唇,梁馨媗反是接續道:
「據說,她在外頭也是有混著幫派的,」說及此,她目光有些移轉地似是在回憶些什麼,從而一句:「而她混的幫派是來真的,好像叫……叫什麼『青歃盟』來著,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她倒是意有所指,深知現下正坐於方若彤身後的喬一澐,或許正聽著她倆談話,那她順勢說給他聽,也不是那般齷齪地於他人背後嚼舌根之事,縱使暗指他的軟處,可總歸也算光明磊落──
畢竟喬一澐常打架、愛鬧事是眾人皆知,可實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