吠叫的阿黄,问道,
“文素姐姐来有何事?”
文素应道,
“大小姐,奴婢乃是下人可当不起大小姐一声姐姐,奴婢是奉老人之命过来传话的……”
武馨安听得眉头一挑,
“祖母是有何话要说?”
文素道,
“老夫人说了,大小姐即是想自由自在,她这做祖母的也不好阻拦,只从今以后大小姐这处的月钱和下头丫头婆子的月钱都一并由大小姐自己个儿担了……”
顿了顿又接着道,
“老夫人说了,大小姐是有志气的女子,这事儿即是定下了,以后可不能哭哭啼啼寻人求情!”
这是不听话就扣银子?
武馨安早知那老婆子不会善罢干休,倒是不急不恼,笑着点头道,
“多谢文素姐姐,请姐姐回去告诉祖母她老人家,说是我晓得了!”
文素闻言眼神一闪,屈膝行礼,
“奴婢告退了!”
这院子里的一众人目送着文素出去,关妈妈是一脸的不安,
“大小姐……老夫人……老夫人这是甚么意思……她……她为何不肯给小姐月钱了?”
即是这家里的小姐少爷便应当有月钱,扣了大小姐的月钱是何意,难道是不打算认这孙女了?
武馨安心里自然知晓,老婆子这是恨自己不服管教,想用银子来为难她呢!
当着众人的面她只是不说,哈哈一笑道,
“今儿我做事太过毛手毛脚,惹恼了祖母,无妨的……且待等几日,她老人家气消了,我再去好好分说分说便是了!”
想了想又对众人道,
“你们且放心,我怎得也不能短少了你们的月钱,这事儿……你们自己心里明白便成,不必在外头宣扬!”
四人这厢面面相觑,半晌都齐齐应声道,
“是!”
嗤!老婆子这是小看她了,她即是打定主意不同她们过到一处,又怎么会哭哭啼啼回头?
只不过这老婆子也是忒损了些,她原本是想就顾着自己与关妈妈二人即可,却是没想到老婆子将两个丫头和一个婆子都塞了过来,自己这一双手可就要顾着五口人……不对,是六口,还是有我们家阿黄,这可是六张嘴了!
武馨安一面奋力与阿黄抢夺着那块破毛巾,一面暗暗一咬牙,
六张嘴就六张嘴!
以前在大风镇上自己管了家里上上上下下,父母、兄妹连伙计,一共多少张嘴?
这不一样将家里给弄了个小富,那还是在乡下,如今可是在繁华的杭州城里,我就不信能饿死人了!
于是第二日武馨安果然不用早起,却是等到近了辰时才过去冬蕴院用早饭,那头小程氏因着心里疑惑,今日特意寻了个借口早些过来给付氏请安,一面伺候着付氏洗漱一面问道,
“婆母为何不让安安过来身边伺候了?”
付氏看了一眼那木架上的铜盆,那铜盆乃是喜庆坊出品,用料实在,手艺精湛,上头还浮雕了龙凤,只经过昨儿那一摔,圆边儿上有一个小小的凹瘪,不仔细瞧倒是瞧不出来。
付氏节省惯了,也舍不得就这么换个新的,只每瞧着它一回,付氏心里便如扎了一根刺一般,想起那丫头嚣张跋扈的模样,就恨不能回去十年前,自己接了儿子的信便应当从江西老家杀到京城去,把大程氏给打出武家去,也免得生出这么一个丧门星来祸害家里!
她听得付氏问起,脸色不由一沉,她不好同媳妇细讲自己被个小丫头吓住了,只是冷冷道,
“那丫头你不用管了,我自有法子收拾她!”
当真以为几句话便能吓着老娘了?
老娘可不是吓大的,你要闹出去大家没脸,我便有法子让你哑巴吃黄连闹都不闹不出来!
不是很能耐么,不是有一膀子力气么,我看你没银子吃饭,还有没有力气?
这事儿便是闹到儿子面前她也不怕,是那丫头口口声声要自由自在,不服管教的,即是不服老娘管教,那就别用老娘的银子,我看你能撑几天!
想到这处,付氏冷笑一声对小程氏道,
“这几日城里闹倭寇,你把心思放在家里,不用管那丫头,待得这一阵子过了,再来收拾她!”
小程氏点头应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