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馨安闻言惊讶的瞪大了眼,夫妻二人四目相对,裴赫的眼珠子却是没有武馨安的大,瞪了半晌,武馨安还是有些不信,
“你……可有弄错了?”
裴赫摇头,
“我便是把自己的脉象弄错了,也不会弄错你的脉象!”
妻子的身体,他比她自己都清楚!
武馨安眨了眨大眼儿,
“我……怎得没甚感觉?”
怀虎妞时,孩子一上身,便觉着嗜睡又浑身无力,可这孩子上身,她是半点没发觉异样,每日里照吃照睡,照常带着虎妞四下胡闹,裴赫算了算日子,多半是他们在湖边小楼那回,裴赫有些懊恼,
“你怀虎妞时我不在身边,怀上第二个孩子了,我又要出远门!”
因着有前头生过虎妞的经验,武馨安倒是半分不慌,伸手拍了拍自己那还平坦着的肚子,
“放心,这孩子要生下来还早,你去一趟山东回来,我定还没有临盆呢,你早去早回便是了!”
裴赫仍是不放心,
“安安……这回……你不会再跟着跑出来吧?”
武馨安笑眯眯道,
“放心,前头是听说你在海上有了危险,我才带着孩子出来的,如今你去山东只要有平平安安的消息传回来,我自然不会跟着追去了!”
前头那一回是还没生虎妞呢,她自然说走便走,如今有了虎妞,她总不能扔下虎妞跑了吧?
裴赫也想到了虎妞,当下拉着武馨安的手郑重道,
“安安,你放心,我这一回必会小心谨慎,早去早回!”
“好!”
裴赫要离了京师,那头青云观里的裕王却是算着日子,还有二十来天便要出观了,裴赫便先去了一趟青云观,将自己要离京的消息告诉了裕王,裕王闻言很是不舍,
“裴千户,这一去是要多久?”
裕王性子好色懦弱,不过倒是个随和没有架子之人,又有他自幼生在皇家,却是不受皇帝老子待见,身边除了太监便只有宫女,就没一个真心相待的朋友,倒是如今入了青云观,有一个世外高人罗缘道为自己指点迷津,又有一个英俊博学的裴赫每隔三日前来为他把脉,其间便随意闲聊几句,说说话,虽说少了美色迷人,但同他们谈经论道,畅谈天下,倒是让裕王寻着知交好友,话逢知己之感,他本就对裴赫有好感,如今是越发的喜欢了!
裴赫应道,
“快则一月左右,慢嘛,许也是要一个半月的……”
裕王点头很是不舍的叹道,
“想来本王也是个俗人,实在是过不得这观里清静的日子,若不是还有裴千户时常过来同本王下棋看书说说话,这日子怕是更难过了!”
裴赫闻言正色道,
“王爷,您入观清修乃是为陛下祈福,必是诚心潜修,一心求神,还请王爷莫要再发此等言语!”
若是让言官又或是景王的人听到了,告到嘉靖那处,你这清修便是白费了!
裕王听了一摆手,
“本王自然知晓的,这是对着你,本王才说实话,对上旁人肯定是不会多说的!”
裴赫点头又道,
“王爷,卑职如今要远行,每三日一次把脉就只能中断了,不过幸得王爷如今身子大好,已是将亏损的肾元慢慢的补了回来,只王爷以后回到府中,还是要谨记修身养性,不可纵情纵欲……”
这厢又叮嘱了裕王一番,才行礼离去,待得他走后,裕王便转头对立在一旁的李氏感叹道,
“本王活了这么多年,却是从未有人如此关心过本王,看来这入观三月,有裴千户这样的朋友才是本王最大的收获!”
李氏低头应道,
“王爷,裴千户虽说性子冷傲,却是品行端正,满腹的学问,又是文武双全,王爷能有这样朋友,妾身当为王爷贺!”
裕王点头,有些失落道,
“可惜他要出远门,要有一月不能见他了!”
李氏应道,
“王爷也还有二十来日的清修,裴千户不在,还有罗道长,王爷不如趁这一阵子多向罗道长请教养生之术……”
裕王想了想点头道,
“你说的倒也是,左右无事,还是要给自己寻些事做,才不会无聊!”
这厢果然起身去寻罗缘道,到了前殿一问,小道童便称师父在后殿藏书阁里,裕王又寻到了后殿去,便见得藏书阁大门敞开,裕王倒也是个守规矩之人,知晓这道观佛寺中的藏书阁乃是收藏宗教典籍的所在,不是观中重要人物,是不能随意进出的。
当下他便立在门前,高声唤道,
“罗道长可在?”
罗缘道在里头听了,便出来见礼,
“王爷,前头天热时,贫道曾叮嘱徒儿晾晒典籍,现下秋风正凉,正好前来查看一二……”
说罢又退后半步,
“王爷即是到此,不如进来浏览一番如何?”
裕王忙道,
“此乃是观中禁地,本王不好乱闯!”
罗缘道听了一笑道,
“王爷不必拘束,此间藏书不过只是家师早年在外头游历时带回来的寻常书籍,并无甚特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