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我自己的路,我想做我自己,是克林顿,更是塔莉兰德。”
“以后的我,大学毕业后的我,想真真正正地只靠我。”
“我不想再活在你们的庇护下了,我想一个人到暴风雨里去闯闯,我会创造自己的晴天。”
“不只要成为第几个克林顿,更要成为第一个塔莉兰德,不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世界,更要成为那个巨人。”
“可是亲爱的,你会碰壁你会受伤——”
“可你们很清楚,是那些伤痛在逼人长大。”
有一次破冰在纽约的夏天。
剩下的一整周我都没有见过卡梅隆,他早就知道了我被桑斯特接回来了的消息,我没有主动去找他,他也没有来找我。我在破罐子破摔和主动和解两种想法里矛盾了好久。
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已经悄无声息地变质了。
那是只靠我自己无法补救的。
是缝了数针后愈合也留疤的伤口,平白无故地躺在皮肤被衣物遮盖的右边胸口,它过去是刺穿肋骨的痛,现在远离心脏的位置发痒。
那不是缺了一块的冰盖填满水后可以完全恢复如初。
那是碎了的玻璃,撑着血肉模糊拼好后留下刺眼的裂痕。
甚至是天空的裂痕。
或许从今年开始的很多年,我都喝不到他过去每年圣诞节送的热咖啡了,再也不会有人冒着大雪在时代广场为了故事里的圣尼古拉斯陪我吹风了。
风平浪静太久一定会有滔天的海啸。
加德纳说会屏蔽我到SAT考试结束,我全心全意在最后一周进行了一次冲刺复习。映入眼帘的字母和符号跑回了身体原本就为他们印刻留好的模子里。
一种失而复得的满足感。
一种我近十八年紧张谨慎的人生里首发的踌躇满志。
考试前每一天晚上我都在回忆我们在新墨西哥州沙漠星空下的夜晚。我想牵他的手,倾听他的心跳,想和他接吻,想和他做尽恋人间该做的一切。
我想念他蓝色的眼睛,他还是自由如风。
加德纳,全世界无人及你。
我没由得想或许我可以当一个宇航员?不久之后换我跨越十四亿英里见他?可塔莉兰德其实不是那么洒脱又帅气的人。
SAT考试结束之后出考场了考场的第一分钟,我打开了手机。屏幕里的男孩呆在他自己的房间里,依然是上扬的嘴角,带着笑但是明显哭过的眼睛。
“塔莉,回家的感觉怎么样?”
“很棒,可是我很想你。”
“讨厌的男孩,这个时候你也应该说你很想我!”
“我想你想得快要死掉了。”
“嘿你肯定想不到,我们的爸爸是高中同学!而且他们当时还是死对头,你爸爸知道我们的事时候有没有——”
“事实上,萨纳尼尔觉得他的儿子可能没救了。”
“你的生日礼物我要准备很久,所以可能会迟到,希望你别介意,我最最亲爱的男孩。”
小窗里的我笑得很甜蜜,身后鱼贯而出的同学们颇有兴趣地看我,甚至是对于我缺课两周有些小小不满的老师们见了也无奈着苦笑后走开。
这是我真真实实地感受到的。
“准备那么久要是我不喜欢的话你要怎么哄我?”
“你怎么敢不喜欢的!”
“well、你要是不喜欢就罚我一辈子都见不到你吧。”
我们本来就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面,所以惩罚无效,你必须得喜欢我送的礼物,变向的爱屋及乌,你得一直喜欢我。
考试结束和毕业典礼的几天间隙里我写了一首歌。是我为那场补给加德纳的“音乐会”准备的节目。
是一场星际跨越和大陆旅行的赞歌。
成长、爱与自由的赞歌。
这是一首没有歌词的纯粹的钢琴曲,因为我和加德纳故事没有办法用文字去描述和定义。
“恭喜今天坐在这里所有的斯塔夫多学生,我们毕业了!毕业快乐!我的节目有我的私心,我还欠某人一场音乐会,我一个人得音乐会,我想趁这个机会补上。”
“送给我遥远的恋人。”
这天我穿着妈妈为我的十八岁生日宴会准备的礼服完成了演奏,那短暂的三分半里,我的心在这里,也在新墨西哥州的篝火里。
恍惚间好多东西都和数天前一个支离破碎的梦里的场景重合,太多相似,太多不相似。
诺大的公共礼堂里坐满了穿着各色礼服的毕业生,每个人都像沼泽里开出的花,在明亮的顶光和暖黄的的壁灯灯光下洋溢着最放肆的笑容。
这是属于我们的一天,属于还未来临的十八岁的一天。
今天之后,我们将离开父母,我们将真正启航。
我被掌声和欢呼声淹没,桑斯特捧着一束粉玫瑰到台侧迎接我,和我在台上时看到的一样,他们满眼的欣慰。桑斯特高中毕业那年我难过着为什么他就那么长大了,丢下我一个人先走了。
哥哥,你看到了吗,我也长大了,你没办法把我甩在后面了。
“塔莉,你本该如此。”
“刚刚爸爸妈妈哭了,你是令他们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