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前夕,伦敦足足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整个伦敦被一片银白包围,整个城市被笼罩在白皑皑的冰雪里。
可在英国伦敦最为繁华的街道——oxford street(牛津街),这里却丝毫不显下雪的痕迹。牛津街引领着世界最前卫的风尚,是购物者的天堂,吸引着世界各地的有钱人来这里消费。
市政府怎么可能会让大雪影响他们的财政税收,他们提前一星期就对全市的清洁工进行培训,将伦敦近一半的清洁工安排在这条街道,一旦地面上有积雪,必须立即清扫,哪怕是薄薄的一层也不行。
与这繁华的街道格格不入的是在一家店铺拐角处的小巷子里,聚集着一群拿着玫瑰花四处张望的小孩子,从外表来看大都只有10岁左右。
注意到此处的人们只当是小孩子胆怯于上前售卖他们的玫瑰花。
路过的一名西装革履直接好心地走上前表示要购买卡洛尔手中的玫瑰花,并表示希望卡洛尔能和他共进晚餐。
卡洛尔此时懒懒靠在墙上,金色的头发大部分被塞进围巾里面,余下的头发在黄昏的照射下散发出淡金色的光芒,把玫瑰花抱在胸前,白皙脸庞在红色玫瑰的衬托下更加晶莹剔透。
汤姆时刻注意卡洛尔这边情况的汤姆立刻冲上前,警告地看向面前的男人:“先生,你要是再不离开,我们就要叫警察了。”
男人见状,面色讪讪,快步离开。
汤姆是孤儿院里面的孩子王,没有几个人能打得过他。除了卡洛尔,他谁的话也不听,就连玛丽夫人也拿汤姆没办法,毕竟英国的宪法在这,玛丽夫人也不能将汤姆赶出孤儿院。尽管玛丽夫人会常常关汤姆禁闭,这对于汤姆来说没有一点威慑力。
汤姆担忧地注视着卡洛尔:“你还好吗?”
“汤姆,我很好,不是还有你吗?”卡洛尔缓缓摇头。她腾出一只手打着哈欠,白色的哈气漂浮在空中,消失不见,刚才的事情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了,对她来说已经见怪不怪。
她在这里熬了一天,已经非常疲倦,但还是努力睁大她碧绿色的双眼,滴溜溜地打量着来往的行人。
“卡洛尔,我们真的要去偷钱吗?”旁边的阿诺突然伸手拽了拽卡洛尔的衣袖,眼眶微润,颤颤巍巍的说:“如果我们被抓到,一定会被毒打一顿。我们还是呆在这里卖玫瑰花,好吗?刚刚我们就靠这个挣了一个英镑。”
一旁的几人本来憋了一团火,想着即将要挣大钱,踌躇满志要去大干一场。临行前,听了阿诺的话,像是气球用针扎了一下,露出了原型,泄气般缩了回去。
汤姆意识到自己刚刚也退了回去,恶狠狠瞪了阿诺一眼,不想让其他人看出他的恐慌,脸色涨的通红,大声吼叫:“如果你害怕就趁早滚回孤儿院,而不是在这里说这些丧气话。”
阿诺一听汤姆的话,哭的更厉害了,边哭边说自己想回孤儿院。
卡洛尔想不能让事情变得更糟糕。她必须站出来缓和一下。
“汤姆,如果今天我们把花全部卖掉,就可以交给院里面5个英镑,玛丽院长是不会惩罚我们的。”卡洛尔仿若无意地提到了玛丽院长,让他们意识到他们无论如何努力,这个钱也是留不到他们自己口袋里面,反而要让孤儿院那群坐享其成的傻瓜来瓜分他们的劳动成果。
卡洛尔想到前两天玛丽夫人在晨会上宣布她也要出卖花时,旁边那些人明晃晃投过来的幸灾乐祸的眼神,让她无法忍受。尤其这两天还是伦敦近十年来下的最大的一场雪,卡洛尔这才意识到原来玛丽夫人对她并不只是无视,而是真的厌恶她。
无论如何,这个孤儿院卡洛尔是待不下去了,她自认对待所有人都笑意盈盈,努力装出惹人怜爱的样子。玛丽夫人始终对她不冷不热,如今还要让她出来赚取孤儿院的生存经费,这明明是院里面最不讨人喜欢的小孩子才会被要求干的活计。
“汤姆,要不明年我还是不上学了,玛丽院长说院里面也没有钱,根本承担不起我们的学费。”卡洛尔说的有些伤心,微微低下头,眼眶微红,晶莹的泪珠挂在眼尾下一秒就要落下来。
“闭嘴。”汤姆烦躁的扯起了他本就杂乱的头发。反应了半晌,才意识到刚才说话的人是卡洛尔,是他在孤儿院见过长的最好看的人,像公主一样,“卡洛尔,我没有让你闭嘴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想……”
汤姆不知如何辩解他刚刚对卡洛尔的粗鲁,他刚刚确实向他一直喜欢的卡洛尔发泄了他心中的怒火,心中懊恼,气闷地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卡洛尔偷偷用力揉了揉她的眼睛,眼角立刻呈现出泛红的效果,泪水浸满了整个眼眶,故作坚强地挤出一个微笑:”没关系,汤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太害怕了,玛丽夫人本来就不喜欢我,如果我们今天……”
他们都知道卡洛尔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他们今天拿不回去硬币,不仅会受到惩罚,玛丽夫人很可能会借此让他们放弃学业。卡洛尔说的没错,玛丽夫人不喜欢她,又何尝喜欢他们呢?
“不要伤心了,卡洛尔,你放心…我一定会挣到钱让你上学的。”汤姆慌忙且笨拙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