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许久，露西松开了手，正当她以为，她糊弄过了智商超群，从入学起就通过了智商检测被分到A班却因为天天打架闹事沦落到B班的儿子之时，伊万却深吸一口气——
“你把伊娃变成了AI？”
“伊万？！”
“准确的说，是AI和人类的，嵌合体。”
伊万缓缓锁定伊万的视线，搜索引擎的大数据告诉她，说话的时候，直视对方的眼睛，更能彰显真诚，“伊万，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伊娃？你为什么要……伊万！伊万你听我解释伊万！”
“我不听！”
伊万甩开露西的手，怒气冲冲的回了房间，咣当一声合上门。留下一脸茫然的伊娃以及，痛苦万分的露西。
“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以为他还是个孩子他，他不会发现的。”
“没关系的，露西·布伦达。”
伊娃看着痛苦万分的露西，缓缓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知道，这是安慰的姿势，“蓝博士说，记忆，是人格的载体，我拥有伊娃的记忆，某种程度上，我就是伊娃。”
“闭嘴！我宁愿伊娃一辈子是个傻子，我宁愿养她一辈子，也不会接受一个、AI来做我姐姐的！”
伊万突然拉开房门咆哮，似乎也怕伊娃的生物体被拉去生物实验室销毁，说到AI的时候，语气停顿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大声吼出来。
“伊万·布伦达，我很抱歉。”
“抱歉？你知道什么是抱歉吗？你感觉得到抱歉吗！”
伊万拍了下桌子，猝不及防碰翻了刚刚煎出来、还滋滋冒着热气的牛排，手指迅速红肿起泡。
露西瞪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伊娃就先她一步冲了过去，迅速拉着伊万到水龙头底下冲了冲，目光扫了一下洗手台，拿起一管挤到底部的牙膏。
“忍，一忍，水泡必须，先挤破，再涂抹牙膏。”
“我不用你管啊——”
伊万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露西冲进来，正看到伊娃强势的给伊万挤破水泡，往手指上涂抹花花绿绿的牙膏体。
“没关系的伊万，姐姐呼呼，呼呼就不痛了。”
调取了伊娃的惯用言论后，伊娃冲伊万笑，恍惚间，就连露西都以为是伊娃回来了。
“伊娃？你是伊娃？”
伊娃被伊万握住肩膀，卡顿了一下，很快恢复逻辑，“是的，伊万，我就是伊娃。我的芯片，跟伊娃的脑神经，链接在了，一起。伊娃的意识，将与我，共存。”
“不！你不是伊娃！你把伊娃还给我！你把我姐姐还给我！”
伊万不停的摇晃伊娃，场面逐渐混乱起来，露西想到什么，猛然拉开伊万，护住了伊娃的后脑勺！
“好了伊万！蓝博士没有改变伊娃的任何颅内细胞。他只是将伊娃的脑神经和芯片链接在了一起，她，还是伊娃。”
“……还有呢？”
“AI取代不了人类。她只能作为第二脑，为伊娃提供逻辑。”
露西不是没有受过教育的性工作者，事实上，贫民区的很多下等人甚至都接受过高等教育。可他们仍然挣不脱阶级的束缚，依旧被困在底层，艰难谋生。
作为贫民区最优秀的毕业生，露西甚至还拿到了通往富人区的资格证。
可结果呢？
还不是因为怀上伊娃，就被那个女人遣送回来，连身份也……
她认命了。
她现在要养孩子，养丈夫，出卖身体是最快的途径！虽然现在AI横行，贫民区也设立了成人体验馆。可AI始终是AI，她们只会模拟人类的动作，暂时还拥有不了人类的情绪。
“妈妈……”
“伊万，你要明白，伊娃马上就要到联邦法定年龄了，不这么做我根本保不住她！你也看到了，基恩对她……”
“对不起妈妈，我懂了。”
“伊万？”
“我会保护好姐姐，保护她的身份。我们，我们和爸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夜里，伊娃躺在阁楼的小隔间里，跟露西睡在一起。
拼接成的木板床，吱吱呀呀的，她们开着窗，还吹着贫民区独有的风扇。她们不是没有制冷机，可电费太贵了。露西为了供他们去圣玛利学校读书，已经倾其所有。
伊娃静静的盯着窗外，她还不习惯人类的身体，在她的逻辑里，她也不需要睡觉。
可她渐渐感觉到了疲惫，眼皮也越来越重。
终于，她闭上了眼睛，身边的露西也叹了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骗了伊万。
蓝博士也骗了伊娃。
伊娃早就不在了，她在被送上手术台之前，就已经确诊脑死亡了。
她是带伊娃偷渡出了贫民区，可带伊娃偷渡出贫民区的海路上，她们遇到了巡逻的海警。她怕伊娃发出声音，于是捂住了她的口鼻。结果……
她本来是想将她偷渡出去，交给她的生物学父亲抚养的。
……
伊娃一夜好眠，甚至，还做了个梦。在梦里，她有些分不清真假，于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