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人猝不及防,轻轻“嘶”了一声。
“……”
幸村精市抬眼一瞥,有些错愕。
手指上长兔子了。
他熄灭屏幕,淡漠地盯着门板,不知在想些什么,捏着布料轻轻一拽。
领带徐徐地在莲莲眼前爬走。
莲莲揪着腕上的袋子,搓出细微的声响,警觉地瞅着门,隐隐冒出了点悔意。
实力相差悬殊,一旦真动起手,这破门板能抗几秒?
精神紧绷之际,她听到了一声轻笑。
“兔子急了,”幸村精市垂眼,慢慢掐着兔子,捏起来端详着,兔兔龇牙咧嘴,超凶,“也咬人吗?”
似乎在说兔子,似乎又不是。
隔着门,莲莲瞧不见那人的神情,没吱声。单凭感觉,他像是被气笑了。
她支棱着耳朵听了一会儿,那个人走路轻得没什么动静。直至,远远地传来声垃圾入桶的响动,确定他走远,莲莲才打开袋子。买东西的人很细心,什么都考虑到了,里面有安心裤,暖宝宝贴,甚至还有单独剪下的一片止疼药。
Yuki小姑娘人美心善,真是个很完美的仙女了。
就是得看看眼科。
她到底是用哪只眼睛,看上了渣男。
把自己收拾干净,莲莲去洗手台前,水流冲下时,眼睛扫到一旁的垃圾桶。
领带最细的一端缠着兔耳朵。
打眼看过去,她心爱的小兔子,被静静地勒死在垃圾桶里。可可怜怜的。
擦净手,莲莲拍了张照片,发到一家三口的小群里。
[黑心莲:无人在意的垃圾桶里,兔兔死得好惨QAQ]
群里静悄悄。
莲莲揣好电话,穿过一大片运动场地,进入教学楼,直到爬到二楼,手机才有了点动静。
[内娱颜巅连老师:捡出来还能用。]
[黑心莲:?]
[内娱颜巅连老师:你也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我们用得还挺顺手?]
莲莲气得不想理他,点开他的资料,垮着个脸删掉备注,重新打了几个字——[古偶丑男连劳斯]。
改好备注,她满意地看了一会儿,将手机塞回兜里。
楼梯旁没什么人,走廊里传来模模糊糊的交谈声。莲莲拾阶而上,三楼右拐第一间教室,正是2年A组。
她刚转弯儿,站在窗边低声交谈的两个人,同时转头看过来。
戴着眼镜的森下老师笑眯眯朝她招手:“花莲,你来。”
莲莲乖巧地打了声招呼。
森下老师是母亲花女士来立海大交流时同社团的学弟。莲莲跟他吃过几次饭,并不陌生。
“给你介绍一下,”他一指旁边站着的那位,“真田弦一郎,我们立海刚正不阿的风纪委员长。”
莲莲视线和那人板着的脸撞上,头皮有些发麻,手指蜷了蜷,蹭勾着毛茸茸的料子。
“……”
她今天有血光之灾,竟和渣男同班。
眼神一交接,真田弦一郎扭回头,仿佛未曾见过。
莲莲捏紧书包带子,眼神带着些困惑,老师介绍这么个东西给她认识是为何?
看出她的疑问,森下彦推了推眼镜,“前辈和我说,你没组织没纪律,我得找个人盯着你。”
莲莲:“谢谢老师……倒也……”
话音未落,旁边的人点了点头,“确实。”
莲莲侧头,眼睛瞠得溜圆。
如芒在背。刺得真田弦一郎居高临下地回望。
‘确实什么?'
‘无组织无纪律。’
眼神无声厮杀,刀光剑影。
得意门生鲜少有情绪这么外露的时候,森下彦倍感有趣,轻笑一声,从教案里抽了张统一的申请表,递给莲莲:“这是社团申请表,你挑个感兴趣的加入,认识几位朋友也不赖。”
莲莲瞥着真田弦一郎,想起表妹的嘱托,双手接过。
“我想,嗯,加入网球部?”
“女子网球部?”森下彦看着她,面露担忧,“她们训练量十分魔鬼,前辈说你功课挺重,你老师不是还属意你搞竞赛?不行。”
他暗自摇着头,扫向真田弦一郎,冷不丁问:“你们男网是不是还缺个经理?”
越想越觉得行得通,森下老师下颌一抬,“让她挂名点个卯怎么样?”
真田弦一郎斜乜莲莲,微拧起眉,“老师,这得部长才说了算。”
“部长?”森下老师反应了两秒,颇为头疼地笑了,“那孩子啊,性子是有一点说一不二,老师跟他商量商量……”
莲莲眨了眨眼睛。怎么还要商量商量的?
立海男网部长谁啊?架子这么大。
二年A组的学生们都听说了今天有新生转来。调皮捣蛋的早趴在门口、窗后望风。听班主任这么说,敞开的拉门后,狗狗祟祟地探出个脑袋,“老师,我帮你喊。”
森下彦没阻止,转头跟真田弦一郎说,“如果那孩子同意了,你回头找个人教教她打网球。”
真田弦一郎点点头。
森下彦:“陪玩也可以有。”
“……”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