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里安行事十分张狂,或许是成功偷走迈巴赫的经历助长了他的气焰,他大摇大摆走进豪华酒店订了间房。
楚澜怀着肉疼的心情也在这家酒店订了一间房,然后在酒店负一层的赌场里找到了艾德里安。
那个只有十六岁的男孩子脸颊和脖子都是一片红,虽然在输钱,唇角却依然勾着张狂的笑容,身边围了一群男男女女,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狂热。
不只是他们,这件金碧辉煌的大厅整体都弥漫着疯狂的味道。
内地□□不合法,这是楚澜这辈子第一次来赌场这种地方,难免有点不知所措。
申白黎从背后贴上来,拉着她的手就往一个桌子边上走,耳语道:“别愣在那,免得被他发现了。”
“我们也要玩这个吗?”楚澜不太想去,要是输了钱,她得心疼死。
“要是在这儿干站着,会很引人注目。”申白黎已经将她拉到一张赌桌前,“就玩21点,这个很适合闲客,方便偷看那个人。”
申白黎玩儿的时候,楚澜就在旁边看着,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艾德里安。
他是真的嚣张,也是真的业务熟练且敬业,连打牌的时候都不忘从身边围着的人身上偷两支烟出来。
这样肆无忌惮地使用神力,是自负于能力,还是背后有人,不担心有人针对他下手?
又或者,他并不知晓神明的危险处境?
楚澜设想了几种可能性,大脑在高速运转,有服务生过来问她要不要酒,她拒绝了。
申白黎倒是不喝白不喝,他酒量很好,还不上脸,不担心喝醉。
艾德里安就是个孩子,上学时成绩很一般,自然不会算牌,在赌上也没什么运气。
但是他会耍小手段。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从头至尾都没有发现自己的牌被换了,只以为是自己手气不好,但是输得实在多,脸上都浮起了细汗。
但楚澜却看得清清楚楚,艾德里安浑身上下都缭绕着明亮到刺目的光晕,他明目张胆地拿起男人面前的牌,挑走自己喜欢的,将差牌放回去。
将对面男人的牌放下后,他又从男人的衣袋里拿出了一叠钱。
这回楚澜看得分明,他并非是将手从口袋缝里伸进去,而是直接穿过了衣服的布料,将钱拿出来。
——既然他的手可以穿过衣服,那么,有没有可能穿过墙壁呢?
旁边的所有人都跟眼睛瞎了一样,脸上还挂着狂热的表情,在他们眼里,这个初出茅庐就大杀四方的男人还原原本本地坐在位置上。
艾德里安对面的男人连着输了好多把,面前堆放的筹码全部输了个精光。
他赤红着眼睛,两只手重重地锤在桌面上,嘴里冒出一长串咒骂的脏话,一个大跨步就过来揪住艾德里安的领子。
男孩稚气却泛着红光的脸上挂着恶劣的笑容,他大声喊叫着,叫来了保安。
意图伤人的男人很快就被保安请了出去。
艾德里安撇了撇嘴,掂着手中圆形的筹码,环视了一圈,似乎觉得没什么意思,兑了钱就离开了赌场。
楚澜见他离开,拉着申白黎就要走,结果低头一看,申白黎面前的筹码都要翻倍了。
她诚心实意给这家伙比了个大拇指。
21点虽然明面上说不能算牌,申白黎的赌运也不好,但是他算牌的时候演得很好,自然能赚上一大笔。
申白黎差点被堵在赌桌前出不去,他一点儿不带心疼地赶紧把面前的筹码给输掉,两个人才顺利走出赌场。
楚澜走得很快,怕待会儿找不见艾德里安了,但是她还不忘关心一下申白黎,戳了戳他线条流畅的手臂:“刚才输那么多钱,你不心疼啊?”
申白黎这抠鬼,这时候倒是没有之前买礼服、丢汽车时的生无可恋了,反而出乎意料的正经:“赌桌上的钱我不能赚,输了就输了。”
楚澜感觉他情绪有点奇怪,话里的意思也奇怪,不像是在说赌.博所以不能赚这个钱,而是出于别的原因,不肯沾这笔钱。
但是她也没时间纠结申白黎到底是怎么了。
她叽叽咕咕地跟申白黎分享自己的观察结果:“他不像是背后有什么组织,我更倾向于,他对神明的事并不知晓,只以为自己得到了特异能力,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使用神力。”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他很擅长管理自己的情绪,状态恢复得很快,这会儿脸上又带着笑了。
“不知道。”楚澜实话实说,“他的能力很有可能和偷盗有关,我不觉得普通的监狱能够管得住他,而且……他的能力很有用。”
她做事喜欢把所有细节想得明明白白,每个方面都要考虑到,所以有时候也会陷入选择困难症。
楚澜是很想用艾德里安的能力,她有预感,这个人将会有大用处。
但是这个人完完全全就是个犯罪分子,这会儿敢偷车,过段时间就敢偷银行。
她希望这个小偷能够得到惩罚。
他们开的房间就在艾德里安隔壁,申白黎可以变成原形在阳台上监视艾德里安。
楚澜盘腿坐在酒店洁白的床上,抱着枕头,有点拿不定主意要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