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丘利,Mercury。
父神唯一的信使。
它非男非女,变化万千,没有固定的形态,且性格恶劣。作为信使,它原本应当诚实忠厚,如实尽快传播信息,事实却恰恰相反,它是众神之中最为狡诈的一员。
倚仗着只有它知晓的父神的指令,墨丘利总是奸计百出,在信息中掺杂它的私心,故意整蛊信息的接受者。
如果你质问它为何要扭曲父神的指令,它就会强行狡辩“父神可没有规定我要怎么把这件事告诉你。”然后趁你不注意光速溜走。
在神国时,赫利俄斯就听说过很多墨丘利的“光辉事迹”,一想到有可能是它过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头疼,下一步就是想用本体火焰去灼烧它,威逼它立刻把父神的旨意说出来。
但问题在于,赫利俄斯神力消失了,当然也无法召唤出本体火焰,更别谈威胁了。
能力虽消失了,可气势不能弱下去。
于是,赫利俄斯选择用空闲的手制住这黑猫在空中乱舞的手足,威胁的目光盯着那双尖利猫眼,话里话外是恐吓的语气,“墨丘利,我知道是你,你最好把……”
话没说完,后脑勺突然挨了一巴掌。
“啊——”赫利俄斯手上动作没松,低低痛呼一声,想扭头去看,可是脖子被衣服领口紧紧勒着,难以动弹。
花红人矮,摸不着赫利俄斯举着可怜猫咪的手,她救猫心急,只好强行从后面拽赫利俄斯的衣服,想凭此把他的腰拉弯下来。
赫利俄斯脖子被嘞得难受,花红还在疯狂扯他的衣服,他下意识地腾出只手,用力一揽,将花红整个人夹在了自己的臂弯之下。
“欸,欸,你别——”她努力挣扎,未果,被他困在怀里,温热的体温和清爽的气息贴了上来,她脸立刻涨得通红。
“赫利俄斯你放开我——”
“还有我的猫——”
她没什么恐吓力地威胁。
“花红,乖……”赫利俄斯安抚,“你让我跟它谈一谈,我保证不伤害它……”
花红:“那你放开我?”
“你保证不抢走猫?”
“嗯。”
赫利俄斯松开钳制花红的手臂,她从他臂弯里出来,喘粗气,眼神落在赫利俄斯和墨墨之间。一旦赫利俄斯做出了什么过激举动,她就要再冲上去。
“墨丘利,我知道是你,不要装傻。”赫利俄斯把猫拉近,盯着它,沉声。
猫脸本身是很难看出表情的,猫本身也是不容易做出微笑表情的,但是,那黄绿的眸子里突兀地闪过一丝狡黠,嘴角上扬。
下一瞬,平静的嘲讽的猫咪突然凄厉地惨叫起来,任谁听了,都觉得它受到了极重的虐待。
赫利俄斯满眼不敢置信。
花红瞬间急了,趁赫利俄斯分神,马上在他手中一扯,原计划是抢回猫咪,实际效果是黑猫不知怎的,从他手中滑落,直直地要从半空中坠到地上。
她赶紧上前伸手,努力想接住它。
赫利俄斯呆滞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他清晰地感受到,它是在一瞬间突然缩小,主动从他掌里逃出滑落的。
既然它有逃跑的能力,那它刚才是在惨叫什么呢?!
赫利俄斯很快就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花红俯冲过去,好不容易接住了下坠的猫咪,她一边庆幸自己跑得快,一边怒火中烧,赫利俄斯就非得找一只猫咪的不自在吗!
她用最愤怒的目光瞪他。
赫利俄斯对上她的眼,好一阵无语,“我说它是自己缩小掉下去,你信吗?”
“你当我是傻子吗?还是瞎了?”花红怒到极点,反而冷静了下来,没什么情绪地反问。
他要怎么证明?赫利俄斯下意识想时间回溯,手指比划几下,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有神力,只得放下手沉默。
在花红看来,他这一连串动作就是想狡辩,又找不到理由。
她紧紧抱着受惊的猫咪,挑眉,对赫利俄斯冷眼以待,她倒要看看他这回说什么。
赫利俄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脑儿把自己想的倒出来,“它刚才突然缩小了,我手来不及收紧,它就自己滑下来了。”
这比狡辩还离谱!花红已经不想再听他说任何话了,她小心翼翼地把墨墨抱到屋檐下的台阶上,再走回赫利俄斯身边,扯他衣袖。
“你做什么!”他惊愕地问。
花红不回答,只是使出全身力气,扯着他衣袖,把他往一个方向带。
赫利俄斯不明就里,但看她因使劲而通红的脸,便卸了力气,随便花红拉,于是她便将赫利俄斯一点点从院中央扯到了大门边,再推搡着扯出门口。
“你到底想做什么?”赫利俄斯沉声问。
扯完人,花红马上松手,独自走到门内,双手分别按在两侧的门上,自己则站在门缝中间。
她瞪着眼,“我告诉你,你不要再扯些离谱的理由让我把墨墨送走了,我不会听的!你自己在外面反省一下,想清楚了再回来!”
语毕,花红不待赫利俄斯回应,马上关门。
砰。
突然吃了个闭门羹,赫利俄斯无语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