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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掴(1 / 3)

待到昤安和陈昭容匆匆赶到授章殿时,授章殿前已然乌压压站了一群人,为首的不是别人,真是有些日子未曾见面的司徒启还有御林军总统领安德乌,余下的则是太医院的一众太医还有各宫的妃嫔们。一堆人影儿里,数明妃最最打眼,一张粉白的脸哭得妆面半残、发髻松散,满头明晃晃的珍珠玛瑙也跟着一颤一颤的,折射出利刃一样的光来,像一根冷冷的针,扎地昤安的眼睛很是涨疼。

昤安心里发慌,顾不得众人的行礼,单刀直入地向守在殿外的孔真问道:“陛下好端端的怎么就坠马了呢?饲马的内监呢?可有细细审问?”

孔真的额头上有隐隐的汗珠,他迅速擦去,一一回道:“今日陛下骑着的马儿受了惊,疯了似的乱跑,陛下被那烈马摔到了地上,现下太医院的院判正在里头诊治,御马苑的首领太监康育也被拘起来了,正由司徒大人的人审着呢。”

昤安知道马儿惊蹄是骑马之时的常事,却仍是疑窦四起忧心忡忡,她半是狐疑半是戒备地看向司徒启,沉沉道:“如此,还请司徒大人明察秋毫了。”

司徒启每每单独对着昤安,都是一副散散淡淡的样子,仿佛他完全没有将这个人放在眼中:“娘娘言重了,这原是老臣分内之中的事情,”他回头对身边的安德乌嗔怪道“你们也是,空领着俸禄却又不做事,养你们有什么用?知道陛下不精于马术就该多派几个人守着,陛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仔细你们整个御林军都吃不了兜着走!”

昤安看起来比司徒启还要散淡上三分,漫不经心道:“大人如此深明大义便好。”话刚刚说完,就听见太医院的院判推门出来的声音,昤安容不得他行礼,连声问道:“陛下如何了?”

院判跪下道:“娘娘安心,司徒大人安心,陛下腿上的伤都是皮外伤,只是有些受惊,导致血气上泛,脉搏沉孺,方才臣已然为陛下推针过穴,并且在腿上上了药,现下陛下暂时睡去了,待臣再为陛下调制些安神补气血的药,陛下服用过后自会安虞。万幸万幸,还好陛下坠马时有人上前去拉住了那匹马,让陛下有时间拽住缰绳,缓冲了坠马时的力度,才不至于伤到骨头还有头部,否则可就酿成大祸了。

昤安这才松了一口气,觉得胸腔子里的气慢慢变得热了起来:“是谁上前拉住了马?”

站在司徒启身后的安德乌回禀道:“是御前的三等侍卫叶弈,他因为救驾被疯马摔了出去,伤了腿还有胳膊,现下正在侍卫所里头上药呢。”

昤安并不做声,只觉得见着司徒启心里堵得慌,一颗心没章法地噗噗乱跳着,恰逢此时,明妃仍旧呜呜咽咽地在一旁哭着,连带着一帮嫔妃也哭哭啼啼地不成样子,昤安不由得心里发闷,对着明妃便喝道:“好了!好歹也是一个妃位,当着这么多外臣的面儿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没得让人看了笑话!”

明妃哭得断断续续地,只是那声音却依旧亮烈而张扬:“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臣妾是陛下的妃妾,担心陛下有错么?娘娘自己心里头不舒服,何苦拿着臣妾来做笺子撒气?臣妾自知自己比不得娘娘睿智沉稳,纵然是如此,臣妾就连哭一哭的资格都没有了么?”

昤安不由得发怒,只是仍旧压着声音:“放肆!本宫那日的教诲你是全然忘记了么?还不快回宫去,别在这里哭哭啼啼地惹人笑话。”

明妃的父亲原和司徒启有些旧交,她自己也是司徒启看着长大的,今日因着司徒启在这里,她也格外骄纵跋扈一些。此刻见昤安当着内外妃妾和大臣的面这样地斥责她,内里早装了一肚子的火,兼着昤安平日里行为处事都深得人心,她常常觉得自己被辱没了,内心对昤安虽有五分忌惮畏惧,却一直是愤愤不平,这回当着司徒启的面,她自然是要好好请司徒启为自己做一回主的,心下这样思量着,她便满眼泪光地往司徒启身旁走去,一面哭诉道:“司徒大人,您看看皇后娘娘,本宫虽然不比她中宫位分尊贵,可从小却是正经人家出来的女子,从没受过人家半点委屈,这您都是知道的,如今皇后娘娘在未央宫里威风惯了,事事都挑着本宫的错处,如今本宫就连为陛下哭一哭都成了罪过了,这以后的日子可还怎么过啊。”

昤安正眼瞧着司徒启,虽几番压抑自己的情绪,却终究是溃不成军了起来。她想到自己含冤而亡的父亲,一时心里如逢刀割,气息也急促了起来,几乎想要登时冲过去掐断司徒启的脖子方才解恨,她把自己满心的怒火压了又压,才换了一张淡漠矜持的脸,冷冷瞥视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明妃。

司徒启沉沉开口,那眼神却一片模糊:“皇后娘娘贵为中宫,又何须跟明妃娘娘计较呢?明妃娘娘也是担忧陛下病情才如此失仪,还望皇后体恤。”

昤安憋着心里的火,并不给司徒启面子,连敷衍一下都觉得费神,只是淡漠地瞥视他,对他道:“多谢大人费神,只是大人是前朝之人,本宫才是后宫之主,大人还是莫管他人瓦上霜罢。”言罢,她转头递给毓书一个眼神,毓书当即上前,走到明妃跟前,抬手就是响亮的两个耳光,直打得明妃双目眩晕。

明妃一直没回过神来,软软地向后面跌过去,待到被侍女扶住了之后,才乍然间回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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