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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意外”,楚鹿人已经在小镜湖盘桓了三天,终于再次启程,一路向南往福州而去。
王语嫣跟着阿朱和乔峰,北上往擂鼓山去,楚鹿人则是多带上了一个阿紫。
一行还是四人,外在看起来是两男两女,一路从嘉兴往西南而行……
及至信州一带,眼看已经十一月下旬,此时南天宝藏的藏宝图,落到了楚太岁手中的事情,在武林上、尤其是在江南,已经有了一定的发酵——长了耳朵、又想要打听此事的,基本都已经知道。
楚鹿人每到一地,也都没有刻意隐藏身份,不过这眼看大半个月过去,愣是没见到什么邪道高手来送!
寻常剪径的盗匪,楚鹿人倒是见了一些。
只是每每在他天降正义之后,还想要追上门去,为宋廷道路治安做出贡献……顺便补充一下劫富济贫小基金的时候,都被慕容九实在看不下去的制止。
你都已经天榜第二,能不能深沉一些?
原本楚鹿人十分愤慨这种“自重身份”的沉疴旧习,直到慕容九甩出几千两银票,楚鹿人才稍微安静下来,没有四处钻山沟沟。
“眼看这都是江南西路地界,怎么这邪派高手都死绝了不成?”楚鹿人骂骂咧咧起来。
“楚鹿人,前面好像有户人家,天快黑了,估计咱们到不了城里,要不你去商量一下借宿吧。”木婉清私下里的时候,从来都是多直呼其名,当着外人的面才多称呼“楚大哥”。
“奇了,这附近也不像有田地的样子……”楚鹿人疑惑的看了看不远处挨着溪水的几间破屋。
“咯咯咯,堂堂楚太岁也怕山精野鬼不成?”阿紫故意开口嘲讽。
“山精野鬼?你还真别说,有一次我在衡山城,四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偏偏却遇到了一位红衣服的姑娘。”楚鹿人加油添醋的说起了鬼故事。
阿紫到底是小姑娘,平素恶人见得多、恶鬼却是没见过,还真被吓住。
“阿紫,你别听他吓唬你?上次他还瞧那姑娘挺俊俏来着……”木婉清撇嘴道。
楚鹿人也正想要在此投宿,然而这么走到近前?隐隐便听得屋子里传出一阵女子的哭声!
木婉清当时就不说话了……
“要不楚公子去看看?这次的俊俏不俊俏。”慕容九故意说道。
“看看就看看,我倒要瞧瞧?哪个小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楚鹿人倒是没信有鬼,而是这个渗人劲儿……说不得就是哪路邪派高手?在这里布了局。
一连这么久?终于有一批肯露头的,楚鹿人早就手痒。
眼看快要天黑,搁我前面哭?
行,那本太岁也整整景儿!
嘀嗒、嘀嗒、滴滴滴嗒嗒……
楚鹿人先来了一段《抬花轿》?准备给这些魑魅魍魉冲冲喜儿。
谁知道刚吹了一小节?只见一老汉拎着把铁叉,冲出屋来,声嘶力竭的喝道:“狗官!蛇儿没有,孙女儿更没有,你若想强娶?就只老头儿一条老命在此!”
楚鹿人:……
说实话,在楚鹿人这铺天盖地的音效下?这老头再怎么声嘶力竭,也全然被掩盖下去?不过楚鹿人自己能听到,慕容九的内力肯定也能听到。
这就很尴尬……
BGM也停了下来……
眼看这老汉?也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而且瞧这说辞?显然是有狗官要强抢民女,楚鹿人这么一吹,倒是真应景,直接就被当成了来抢人的!
楚鹿人尴尬的将唢呐插回腰间,一拱手唱喏道:“老先生安好,小生初来贵宝地,眼看天色将黑,吹一段唢呐,给自己……和几位同行的朋友壮一壮胆气。想不到惊扰了老先生,恕罪恕罪。”
说着还不忘了,将同行的木婉清、慕容九也都饶上。
这老汉在这昏沉的天色里,仔细看了看,也有点懵——好家伙,刚刚听那唢呐声,怕是有两个唢呐班子的气势,怎么这就一个人?难道是太紧张,听错了?
只是看楚鹿人这江湖客的打扮,还有后面两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一名年轻公子……这组合的确怎么看也不像是县吏。
虽说眼见天色晚了,吹唢呐给自己壮胆这种行为,怎么想都是槽点满满,但心知误会之后,这老头连忙将手里的铁叉一撒,回了一礼道:“老汉胡言乱语,几位不要见怪,若是错过了宿头,这附近也没有其他人家,几位不嫌弃的话,可以进来喝杯茶、歇一歇。”
楚鹿人一行见这情况,也想要借宿一日——虽说肯定没有这么多床,但有个遮风挡雨的厦子,也总好过随便找个树荫。
何况刚刚见这老汉,似乎有难处的样子……
楚鹿人行走江湖,从来都是扶危济困,自然也想要打听打听。
“那就叨扰老丈了。”楚鹿人应了下[新]来。
四人将马一拴,来到屋内,只见一名年轻姑娘,此时红着眼圈,正在煮水烧茶,显然是听到外面的动静,正在准备待客。
这姑娘看起来眉清目秀,尤其是眉宇之间,颇有一股狠劲儿,被什么狗官瞧上,倒是也不奇怪。
“多谢多谢,姑娘不必多忙、多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