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回去之后,便埋在书房里不曾出来,直到碧儿催她出来用午膳时,她才拿着一张宣纸走了出来。
随后,她便将碧儿和阿武叫到了一处。
乔婉摊开宣纸,上面画着一座宅院的地图,里面细致到每间厢房的位置都清楚地标记了出来。
“阿武,今夜亥时,王衡之去找严如岐喝酒的时候,你就着夜行衣去一趟严府,帮我找到苏璇的住所。”
乔婉吩咐完,指尖在地图上指了几处位置,又道:“这里是苏璇以前住的地方,不过我怀疑她此刻并不住在这里。你可以先去这里看看,如若不在,便去这几处找找。记住,找到以后立马回来。”
“小姐你这是要?”碧儿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
“我要夜探严府!”乔婉咬着牙沉声道。
碧儿脸色一白,顿时就急了:“小姐使不得啊!你这要是被严大人给发现了,那可是要坐牢的啊!”
“怕什么?我不是有阿武吗?况且,还有王衡之替我拖着严如岐,不会让他发现的!”乔婉心意已决,此刻说起话来斩钉截铁,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势在必得的气势。
碧儿见她这样,心知是劝不过她的,只好无奈地问:“那需要奴婢做些什么吗?”
乔婉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二人凑拢些,然后将她原定的计划和盘托出。
下午的时候,乔婉特意去医馆买了点药,混在酒里送给了王衡之。
这药无色无味,即便事后也不会被人察觉出来。它只是一种能增加酒香浓度的药粉,用过之后酒香会变得更浓烈,但同时,酒劲也会变得更烈。平时可能喝几十杯才会醉,而加了这个后,只需七八杯,必醉无疑。
为了防止王衡之先被撂倒,乔婉特意给他备了一颗醒酒丸,只要提前服下,至少能抵挡住一半的酒劲。
亥时还未到,王衡之便带着礼物又去了严府,假装是要把早上没给严如岐准备的礼物送给他。
严如岐自是不疑有假,邀他进了屋。
随后,乔婉便吩咐阿武潜入严府寻找苏璇的住处,而她和碧儿则在距严府不远处的巷子里等着。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碧儿等得无聊,便和乔婉聊了起来。
“小姐,您是怎么知道严府的地形图的啊?阿武去了这么久没回,会不会是被抓起来了啊?”
乔婉闻言,心也跟着提了上来。这严府地图是她按照前世记忆所画,但今生变数太多,难保严府此刻的布局也会有些变化。
如今她也只能祈求阿武一切顺利。
乔婉还没来得及回答碧儿的话,巷子里就出现了一道黑色身影,是阿武回来了。
三人会合后,连忙进了马车。
乔婉将地形图展开,阿武用手指指了某一处位置,说:“苏璇应该就在此处,并且,她的门外好像有人轮流看守,小姐若是想只身闯入恐怕很难。”
随后,阿武又指了指另两处位置,说:“这几个地方好像和地图上的不一样。还有这里,看上去像是有人居住,并且是女人,身份不低,属下猜应该是他的妾室。”
乔婉手中拳头逐渐握紧,越想越气。前世这个时候,严如岐独宠苏璇,从未想过纳妾,然而现在,他竟然已经纳了几房娇妾了,真是可恶至极!
尤其是阿武指给乔婉看苏璇的住所,据她以前的记忆,那屋子底下有个冰窖,用于储存夏日所用的冰块,所以一年四季极为寒凉。
但眼下还是初春,即便是热,也断然无需住在那般寒凉的屋子,尤其是这几日夜里气温还明显有些低,苏璇这般羸弱的身子是如何受得住那股寒凉之气?
乔婉气归气,但眼下绝不是能意气用事的时候。
乔婉冷静下来后,赶紧制定了一番新的计划。
待会儿由阿武带着她一起翻|墙进严府,随后到了苏璇的屋子后,她就潜伏在屋顶上,等阿武用鞭炮声将守卫吸引走后,她就从屋顶上溜进苏璇的屋子。
听到这里,阿武突然问:“小姐,我方才过去的时候发现苏璇并未就寝,您若是从屋顶下去,万一她惊叫出声……”
“不,她不会的!”乔婉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勾着唇满脸自信地道,“她知道我今晚要来。”
“她怎么会知道?小姐,今晚这件事不是只有我们三个知情吗?”碧儿一脸懵逼地望向乔婉。
乔婉挑了挑眉,扫视了下四周,然后才小声说:“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临走前同苏璇说的那番话?”
“您是说,苏璇小姐劝您看开点?”碧儿试探性地提到。
乔婉却摇了摇头:“不是,其实她根本就没有说过那样的话,那都是我临时胡诌出来骗严如岐的!当时我看到苏璇脸上露出疑惑时,我就心知她定是有苦衷。若是没有,她当时就该问我,她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所以呢?”碧儿听得一知半解,连忙问起后续。
乔婉勾唇,眼尾上挑,眼里闪过一抹算计。
“严如岐绝对想不到,我同苏璇之间有暗号。那是小时候我们专门用来蒙骗大人的招数,所有的话,都要反着来理解。”
“还记得我那句话吗?”
碧儿想了想,将那句话复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