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段时光,全靠他咬牙硬撑了过来。
那种痛乔婉只是想了下就觉得疼,他该是有多大的毅力才能撑下来。
乔婉眼眶发红,隐约间能猜到林崖的真实身份了,但她还是忍不住继续想小姑娘求证:“你知道他是怎么受的那么重的伤吗?”
小姑娘扒拉着鸭腿,狠狠咬了一口后才慢慢回答:“听师父说好像是从很高的地方摔了下来,好在他命大,掉下来的时候没有砸在石头上,而是跌进了湖里。湖水保护住了他的脏器没有受损.....哦对了,就是今天我遇见你的那个湖,我听梁衍哥哥说就是在那个湖里找到的林崖哥哥......”
提及梁衍,乔婉此刻更加能确定,林崖就是她的兄长乔慕!
原来,三年前是梁衍救下了哥哥,还替他改名换姓用了另一种身份。
只是,为什么哥哥还活着,却从未来找过自己?
甚至那次在京中初见,他也没有半点想要认自己的意思?
乔婉怀着满肚子的疑惑,心不在焉地陪着小姑娘吃完了一顿饭后,她就将小姑娘又送回了谷中,还给她打包了许多吃食。
临别之际,雅儿依依不舍地问她:“姐姐,你还会回来看我吗?”
乔婉朝她一笑,点头应道:“会的!等姐姐忙完手上的事就回来看你!”
“嗯!”雅儿高兴地点头,在她转身之际又冲她大喊,“姐姐你的画画得很好!不要哭,林崖哥哥一定会喜欢的!”
乔婉闻言脚步一滞,转头却只看到雅儿天真的笑容。
小孩子果然还是很天真,她或许是误解了乔婉对林崖的心思,但乔婉此刻却是异常地坚定:她要去京中找林崖!她现在!立刻!就想见到他!
去京城的路上乔婉从未如此兴奋过,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那种失而复得的情感令她难以自已的同时,又欣喜万分,恨不得立刻扑进哥哥的怀里大哭一场,将这些年所有的思念和委屈全都哭出来。
许是老天有眼,此生竟能让兄长活过来,还顺利参加了春闱。
前世她做梦都不敢想的场景,如今竟全都实现了,实在是太激昂澎湃了。
怀着激动的心,原本一天的路程乔婉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赶到了京都。
她下意识地来到了驿馆,到了之后才知道,所有考生均已离开。如今还留下的都是要参与明日殿试的,并没有住在驿馆里,而是搬去了离皇宫极近的行宫。
如今行宫已被封锁,行宫外全是守卫,所有考生不得踏出行宫,必须等到明日早朝宫门打开时,由侍卫们护送进宫参与殿试,殿试结束后方可离开。
乔婉无奈之下只能先找了个离皇宫极近的客栈住下,等明日殿试结束后再想办法见林崖。
自乔慕离世后的这么些年,乔婉已是许久未曾和哥哥交流过。如今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哥哥了,心口就止不住的激动澎湃,连指尖都在兴奋地颤抖。
夜里躺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海里不停地幻想明日兄妹相认的画面,哥哥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宠爱她吗?
他是不是也和她一样,三年来,日思夜想从未忘记过......
二更天的时候,乔婉终于怀着愉悦的心情陷入梦乡。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辰时了,乔婉当即麻溜的起床,飞奔赶至宫门口。
宫门口早已围满了人,乔婉好不容易挤进前排后才知道,殿试前三甲被留了下来,其中就有梁衍和林崖。
至于其他的贡士则都赐了进士出身,有的给了官职,有的给了学位,然后一一放出了宫。
乔婉站在宫门外刚巧看见王衡之一身官服和同僚们走了过来。
乔婉看见王衡之的同时,王衡之也瞧见了乔婉,当即就朝她挥手。
“婉婉,你怎么来了?你可是来等我的?”王衡之喜不自禁,眉毛都飞扬起来了。
乔婉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下,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等他出了人群后才同他道:“王衡之,你看到林崖了吗?”
王衡之闻言,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我见到了!不过,他并不认识我。婉婉,我知道,你是不是想说他和你兄长长得很像一事?我也差点以为他就是你兄长了!直到刚刚殿试时圣上问及他的出身时我才发现,他和我们鄂县没有半点关系,他是土生土长的南州人,绝不可能是你兄长,他们真的只是长得像而已,并无其他联系......”
这番话乔婉听了只想冷笑,见鬼的南州人!他分明就是乔慕!
要不是昨日遇见了雅儿,她恐怕至今都要被蒙在鼓里了。
乔婉没有跟他争论林崖到底是不是乔慕的事,只是向他打探:“你可知皇上大概多久会将林崖放出宫?我现在急着见他一面。”
王衡之闻言只是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帮你派人盯着,他一出宫我就通知你。你看如何?”
乔婉叹了口气:“罢了,我还是继续在此等着吧。”
她现在片刻也不想离开,只想以最快的方式见到乔慕。
王衡之本想陪她一起等着,但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办,便只能先行离开了。
约莫午时,太阳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