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展昭一行在一村边小店打完尖,正往外走。却见店小二怀里裹着一包东西,从马车后急匆匆地走出来,见了他们,面色慌张,低头就要快步走过,众人皆起了疑心。程冲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二话不说扯开他的衣襟,扯出一只包袱来。包袱上有些血迹,正是昨晚展昭和白玉堂捡回的那只。店小二又急又怕,拉住包袱死命拽,程冲便扣着他的手腕略一使劲,直令他疼得放了手,只是包袱已扯破了,里面的东西“哗”地掉了一地,幸而那地上满是杂草,东西无损。 那店小二见程冲只是个车夫,武功已如此了得,吓得跪地上连连求饶道:“几位大爷饶命,小的一时贪财,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程冲喝道:“你是什么人?怎知车上有这些好东西?” 店小二满脸哭相:“我是这店里的伙计,看几位爷是有钱人的样子,就想找找车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结果就翻出了这些宝贝。是我一时糊涂,几位爷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 这时店里走出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来,说道:“阿权的确是我们店里的伙计,在我们村长大的,平时看起来挺老实的,没想到今天会这样,想来是一时被财迷了心窍,唉。” 众人见他们如此说,又见这阿权的确不是练家子,便告诫了一番了事。 这一切却被旁边的一男一女看在眼里。男人个子很高,却瘦得像根竹竿,长一副三角眼,女子长脸细腰,发髻轻挽,颇有些风韵。见那包袱里的东西落了出来,那女子惊诧中就要上前,男子按住她的手臂摇摇头。 日落时分,马车行至一开阔处,前方突然从两边围过来一群人。为首的就是在小店外那一男一女,身后约有十来人,其中有几个小喽啰扶着一个蒙眼的瞎子。两辆马车只好停了下来。唐凤第一个撩开帘子探出头来,只见其中一个汉子对着她一指,向那瘦长如竹竿的男人喊道:“霍爷,就是她,打伤了我们大哥!” 唐凤见了他们,心中一阵犯恶,皱眉斥道:“原来是你们!怎么,还想报仇不成?好狗不挡路,识相的快给我滚开!” 那瞎子听见唐凤的声音,顿时激动起来:“霍爷,就是她!我记得这个妞的声音!你要帮我出这口气呀霍爷!” 那被称作霍爷的瘦高个,回头瞥了那瞎子一眼,眼中露出一丝轻慢和不屑来,随即望向唐凤。 车上众人听见喧闹之声,已全都下了车来。 白玉堂道:“诸位来势汹汹,有何贵干?” 瘦高个用剑鞘指了指唐凤道:“听说这位姑娘伤了胡兄的眼睛,今天我受胡兄之托,来替他讨个公道。”声音冷淡得没有一丝起伏。 唐凤道:“公道?!你们还要不要脸?明明是他咎由自取,还敢来讨什么公道!”又冷哼一声道:“上次已经是手下留情,若你们再纠缠不休,别怪我不客气!” “姑娘好大的口气!”瘦高个缓缓道:“也是,今天姑娘身边这么多高手,谁不知道连给熊三爷赶车的都是一流好手呢,姑娘跟熊三爷在一起,自然底气十足了。” 明眼人都看的出这瘦高个是在用激将法,但唐凤初出江湖,哪能看穿这些,便立刻道:“废话少说,那我们就单打独斗,看你服不服。” 展昭正要说什么,唐凤大声道:“谁也不许帮忙!”话音未落便从一跃而出,拔刀挥向瘦高个。 瘦高个长剑出鞘,从容应战。唐凤的刀法疾如闪电,锋芒毕露,瘦高个的剑法则走的是轻巧柔韧的路数,如灵蛇游走,唐凤的招式俱被他以柔克刚挡了回去,只是唐凤攻势密集巧妙,他一时之间也难以占到便宜。两人武功看来竟不相上下。 展昭和白玉堂见了此人剑法,心中俱是一惊。白玉堂道:“看到此人剑法,你是否想到一个人?” 展昭道:“虽然他招式变幻多端,但万变不离其宗,是源自点苍剑法。似乎是点苍派叛出的大弟子霍平远?我十年前和他交过手,那时他尚年少。” “没错。”白玉堂点点头:“此人原本是点苍派掌门第一得意的弟子,是以武功不可小觑。他被逐出师门多年,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想不到现在出现在这里。传说此人阴险狡诈,恐怕唐凤难以应付。” 展昭敛眉道:“我们静观其变。” 唐凤只想速战速决,招式越发猛烈,霍平远的招式却开始虚虚实实,看似渐渐招架不住了。 展昭、白玉堂、程冲心中暗叫不好。显然是霍平远见一时难占先机,便假意落了下风,实则以退为进,待唐凤轻敌之时,便可攻其不备。唐凤刀法虽精妙,怎奈临敌经验太少,不知是计,果然得意之心渐起。宁真在一旁观战,心思也如唐凤一般,以为她必胜无疑。 眼见唐凤落入圈套,程冲再也沉不住气,上前出手相助,刚一靠近,便被唐凤斥道:“谁要你帮!”一掌推了他出来。程冲好不气恼,干脆退回来袖手旁观。 眼看霍平远被逼入绝境,唐凤正准备一招制胜时,霍平远忽将单手负于背后,用食指和中指从腰带上夹出三根细如牛芒的银针来,这动作极轻极快,仿佛只是从腰带上随手扫过,但仍逃不出行家的眼睛。展昭飞身上前,就在银针出手后的一刹那,出剑将银针全部挡落。 唐凤突见展昭又来插手,心想自己已胜券在握,展昭又来作甚?不由又急又恼,并未注意到刚才一招之间已被展昭化险为夷,只对展昭道:“说了不要你们帮忙!”便用刚才同样的手法去推开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