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织音有些心虚和愧疚,最终却只能不断地向司机道歉。
“实在不好意思,因为你跑得实在太快了,我追不上你,只能想到这个办法才能和你单独谈谈了。”
贺织音言语十分恳切,甚至连自己的目光都十分坚毅地盯着司机。
司机这才有所罢休,但是目光之中还是有些愤怒。
“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追我?”
贺织音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虽然见过司机,可司机当时昏迷不醒,而苏醒之后也从未见过自己。
所以想来应该不认识自己。
“我之前曾经去医院见过你,那个时候你昏迷不醒,所以你没见过我,可我就想让你帮一个忙。”
司机听到医院之后,顿时心中有些震惊,目光之中也添了一丝恐惧与害怕。
“你到底是谁?”
贺织音摇了摇头,随即就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他。
“我是付橙的朋友,付橙就是付厂长的女儿,我们关系很好。”
司机显然不清楚如今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对付橙的名字也有些许陌生。
“不如你跟我找一个地方,咱们好好坐着谈,期间你不要再跑了。”
司机听完此话之后有些皱眉,贺织音却轻描淡写地望着司机。
“如果你愿意跟我谈谈,说不定这会是你最好的机会。”
司机有些将信将疑,低头望向了手上的绳子。
贺织音也是突然想起两人还绑着绳子,有些尴尬。
“这个我马上就解。”
说完此话之后,贺织音低下头,认认真真地接起两人手上绑着的木绳。
司机脑海之中也有想过逃跑的方法,可又想到刚刚贺织音所说的话,脚步始终还是紧紧地跟着贺织音。
“你可不要骗我。”贺织音立即点点头。
“我自然不会骗你,否则又怎么会如此费尽心思地请求你和我交谈。”
两人走到了一个茶馆,茶馆之中,工人们此刻得以在休闲之时玩上一两把。
包间之中。
气氛有些沉闷,司机的表情仍然有些凝固,甚至无比冷漠。
贺织音主动地开了口,想询问关于司机最近几天的事。
“你为什么要跑?”
贺织音又提出了最开始的问题,不过此次言语之中却掺杂了其他的感情。
司机听到此话之后有些不想解释,却又在回忆之中,默默地思念着自己家中的妻儿与老母。
“几天前我曾经去过你家,而今天我也去过一次,都是为了你。”
司机见贺织音突然提起自己的家人眼中满是警惕,以为贺织音是去找家中人闹事。
“你对他们都做了些什么?”
司机貌似有些愤怒,甚至连冷漠的样子都装不下去,声音都提高了些。
“我没有对他们做什么,只不过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明明家中还有家人却要跑?”
贺织音喝了一口茶之后,随即又说。
“我去你家是因为你的事,而且你家里面的人表现得非常担忧你,你的妻子今天还绣着鞋垫看那尺码,应该是为你做的。”
司机听到此话之后,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犹豫和动容。
看来贺织音确实是去过他家。
而阿姨所绣的鞋垫,则是因为之前做活的时候,司机曾经将鞋垫儿给弄坏了。
家中本就贫穷,为了孩子和母亲,家里的生活早已变得更加拮据,所以没有闲钱换鞋垫,便垫着稻草。
想着自己女人在家中为自己绣着鞋垫的场景,司机的眼眶之中竟然涌出了一丝热泪。
贺织音见司机的样子,终于算是被打动,便打算动用感情牌。
“我的家人也待我特别好,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在一起相聚,都十分快乐,我无法忍受与家人分离的痛苦。”
贺织音说着越发入戏,虽然这是她胡编乱造的。
自己那母亲,不来要钱,贺织音就烧高香了!
“曾经有一日,年幼之时的我发起了高烧,家中的母亲无比担忧,可那时根本没有任何黄包车可以载我们。”
司机如此听着,却回想起了自己家中的老母。
老母亲年轻时耳朵十分好使,甚至是村里最受欢迎的姑娘。
可也是因为自己有一次调皮闹事,竟硬生生地将母亲的耳朵给毁了。
每每回想此处,这是司机的心中就只剩余悲痛与难过。
“那是大雨,周围的风呼啸啸地吹着,每家每户都紧紧都关闭着房子,我们的土墙房也渗透了雨水。”
每个人的家庭之中都有一些辛酸,尤其是生活在底层的工人。
“我的高烧在夜里更加显得无比严重。”
贺织音说及此处竟掉了几滴泪下来。
司机见状,心中终于有些许动容,甚至连戒备都放下不少。
“可当时,四周已无了郎中,母亲抱着我焦急如焚,最后竟从我家硬生生地淋雨,背着我去了最近的医院。”
80年代的医院离村镇都十分遥远,贺织音有一部分热泪是真心而流。
她知道她所讲述的只是自己在现代生活中大众都常用的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