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哭。
“你是生是死,都是由朕来决定的,不需要你自作聪明的来指引朕,你罪不至死,朕自然不会杀了你。”元臻阴沉着一张脸,“朕只想知道,你一向对朕乖巧顺从,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做出让朕不高兴的事来?”
欧阳谦的手在身侧,心慌的揪着自己的衣服,茫然无措的低着头:“对不起……”元臻置若罔闻,下巴往上扬了扬,示意他去取那包裹里的东西,“既然你知道错了,自己去选一条鞭子过来,拿轻了朕就拿最厉害的那条来打。”
欧阳谦低声称是,垂头丧气的去打开包裹,选鞭子时却很纠结,里面的刑具有的打的疼,有的却还好,他投机取巧的拿了个自己尚且能忍耐的鞭子过来,屈膝跪下双手呈上:“孩儿知错,请义父责罚。”
“朕现在在跟你讨论国事,你该叫朕什么?”
欧阳谦忙低头道:“皇上,微臣知错了,请皇上责罚。”
元臻接过他手中普普通通的鞭子,站起身来,嗤笑一声:“你倒是很会投机取巧 。”说着瞥了一眼,往那包裹处走去,将手中的鞭子扔下,却拿了一条最厉害的蟒鞭过来,那鞭子上缠绕着钢丝和一些细小的刀片,一鞭子下去能抽掉人多少的血肉,欧阳谦从来没有经受过,当即吓得惶恐的往后退着。
元臻将鞭子缠在手上,语气云淡风轻:“过来,一个错处一鞭子,不冤枉你吧?”
欧阳谦不住的往后退着,瑟缩着道:“不要这个……”
“不要这个?那你想要哪个?”元臻反问,“你倒是很会挑三拣四的,过来!”
欧阳谦强行压下心头的恐惧,一步一步挪过去跪下,只是身体往后撤的厉害。
“把衣服脱了,跟朕坦白你的错处,说一条打一鞭,不要试图向朕隐瞒,否则你会挨多余的鞭子。”
欧阳谦解开玉带,脱下外衫,雪白的中衣暴露在空气中,天气寒凉,他忍不住起了一些鸡皮疙瘩:“微臣不该妇人之仁,试图干预处置人犯的决定。”一鞭子夹杂着空气呼啸而过,狠狠的抽在他单薄的后背上,回手抽出一片血肉出来,衣服也被刀片划破,残碎的衣衫夹杂着飞出来的鲜血,洒落的地上到处都是。
一开始欧阳谦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脑袋一黑,待鞭子离开才体会到蚀骨的疼痛,才‘呜’的一声惨叫着双手撑地,冷汗‘唰’的流了下来,一只手想去碰一下伤口,却又不敢碰上去,他亲眼看到地面上一些散碎的血珠和肉沫,不知道自己后背已经成了什么样子,兀自瘫在地上□□着。一鞭子再次抽到他的后背之上,抽的他没有任何防备,直接被掀翻在地,欧阳谦压低了声音惨叫一声,听到元臻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都后面传来:“受罚的规矩不用朕再跟你重复一遍了吧?把背给朕挺直了,再乱扑乱动,翻倍罚处。”
欧阳谦双手扶着地跪好,眼泪迷蒙了眼睛,强烈的恐惧感占据了他的心,好疼啊,这鞭子这么厉害,真要打上了数十鞭,恐怕自己的这条小命也要交代在这里了。
“微臣……微臣不该,悄悄的拿走了兰音的银两盒子,交给了兰平……”欧阳谦哆哆嗦嗦的说出,哭的一抽一抽的,又一鞭子夹着风声抽到后背上,这鞭子格外的狠,可见义父对这一点是最生气的。
“啊……”不是欧阳谦想动,只是这鞭子实在太厉害,欧阳谦抑制不住的就被抽翻在地,趴在地上几乎不能动弹了,身下都是自己血肉和破碎的、沾了血的碎布,欧阳谦整个后背鲜血淋漓,到处都是凹凸不平的伤处,一身中衣染得到处都是鲜血。欧阳谦的手指触碰到自己的血肉,都还是温热的,那皮肉一小块一小块的,都是从自己身上被割下来的……
又一声划过沉闷空气的鞭子声砸到了他的身上,欧阳谦惨叫一声,伏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他被抽的皮开肉绽,却无法闪躲,仿佛他抽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自己的心。头部抵着地面,勉强撑起了身体,已经呼气多进气少。
元臻冷笑一声:“谦王殿下是真仁慈,别人贪污的银两都上交上去了,你却独独把兰音的收好给了他哥哥,果真是重情重义之人啊。不过你再重情义也没用了,那盒子已经上缴了,兰平手里没有兰音的一个碎银,你满意了?”
欧阳谦眼前都是黑的,听到了这个消息心里更加凄凉,自己根本什么都没有改变,不由自主的就万分悲凉的笑了出来。听到他的笑声元臻倒静默了许久,看到他后背上一片狼藉,饶是他控制了力度,这蟒鞭的威力也是巨大的,出去吩咐传了孤时过来,然后进屋看着他:“从来没有人敢违抗朕的命令,你是第一个,别再做让朕不高兴的事,否则下次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你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回到京城了你就待着思过吧。”
欧阳谦的眼泪和鲜血混合到了一起,含糊不清的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