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庭和景鸿一起进来了,欧阳谦拨了拨算盘,对龙庭说道:“你再帮我运五万两银子过来吧。”
龙庭却沉默了一下,说道:“五万两?”欧阳谦点头称是,龙庭却压低了声音拍了他一巴掌,“你从国库拨出那么多银子出来,不怕皇上知道了怪罪啊?”
欧阳谦无奈的道:“我上次为为军中将士请命,请求多支援一些军医和良药,义父的态度模棱两可,始终没给我准确的答复,反正这账也是花在他身上,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怪我的吧。”
龙庭还是小心的提点了一句:“皇上这人疑心病很重,你就不怕他忌惮你把这钱用在了别处?”
“义父信我。”
“还是别那么自信得好,我跟着皇上这么多年,是没见他彻底相信谁。”
“你还记得先前偷渡粮草一事,大部分人就是被没钱给逼急了,才走上了大逆不道的道路。反正我一定要坐稳了这个元帅,善待军中弟兄,你是不知,下面人有些已经对义父颇有微词,我一定要将这个局面扳过来,不能让他们对义父有异心。”
“你为他着想,他可未必领情呢,擅动国库是死罪,你还是悠着点来吧,找个机会跟皇上坦白了吧,别等着皇上自己来找你,到时候指不定难堪成什么样儿呢。”
“好。”
“前些日子皇上就准备来边疆一趟,估计是来接你回家的。”
欧阳谦高兴的整个人都散发了光彩:“是吗?那他什么时候过来?”
“还没动身呢,估计忙完手头上的事吧。”
听闻义父正在前往边疆,现住在离边疆三十里外村镇的梧桐客栈里。欧阳谦喜不自胜,看来义父原谅我了,所以来边疆看我了,半年来内心承受的阴霾煎熬仿佛一扫而空。他从来没有离家那么久过,义父一口气来个一年不回家不要紧,不知道他是每天怎么想家的。料想义父还是要看一下我管理军营的结果,所以才来边疆,一年没见义父了,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来边疆,都算是能见上一面了。安排好了事情,看着走了几批人,交代了仲萧一系列事宜,欧阳谦就快马加鞭往回赶,扬起一道灰尘。
“义父!”欧阳谦远远地就看见义父在客栈里坐着,下马就飞奔过去。
“怎么赶得满头大汗的……”元臻好笑的给他擦了擦汗,一年过去了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毛躁样,真是拿他没办法。
“好想义父,事情一交代完就马上赶来见义父了。”欧阳谦不好意思的笑笑。
元臻宠溺的笑着:“嘴贫!还饿着吧?饭菜都叫好了,快去吃吧。”
元臻看欧阳谦狼吞虎咽的同时还不忘往自己碗里夹肉夹菜,心里感慨极了,不由得整颗心都柔软下去了:“你自己吃吧,我够得到。”
“谦儿,这一年全职带兵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元臻夹起一口菜塞嘴里,话家常一般的问道。
“难题倒是有,解决不了的还没有。”欧阳谦想了一下,真诚的回道,“碧洲成和仲萧两位元帅,以及军营各个管事的,都很负责任,有什么难题大家凑到一起想想办法,也就解决了。”
元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复又问道:“累吗?”
“还行,就是想你们。”欧阳谦诚实的回答。
“你可都十八了,也算是个大人了,还是要独立一些的好,哪有整天黏着家里的。”元臻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噢……原来义父罚我是假,锻炼我才是真!”欧阳谦后知后觉的拖着长音。
元臻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欧阳谦气嘟嘟的撇下筷子,整张脸都写满了高兴。
“你还来火气了?”
“您要是真有心让我全职带兵,就实话跟我说呀,我这一年活的累的,每天忙活军营的事,还要猜度着义父是不是宽恕我了……”欧阳谦一瞬间觉得自己这一年受的罪都是白瞎了,心里极度不平衡。
“怎么?你不该罚?我说的话你从来只当耳旁风,我还要怎么对你仁慈?”元臻也拉下脸来,欧阳谦就撑不住了,笑嘻嘻的道,“是我该罚,是我该罚……义父别生气……”
“嗯,吃饭吧。”
元臻不喜欢打排场,所以到军营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进了营帐。
“到处看了看,觉得你这一年功课做的还算凑合,就不加罚了。”元臻喝了口鲜茶,淡淡的道。其实他心里很满意,看得出来众位兄弟都是真心跟着他的,军心比当年自己亲自带兵的时候还要稳固,自然有着满心的骄傲。
“那孩儿可以回家了么?”欧阳谦瞅着元臻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
“可以,过几日随朕一起回去。”
“那太好了。”欧阳谦高兴的脸上马上有了光亮。
“谦儿,来到军营一年,感觉你比以前成熟了许多,明白义父的苦心了么?”
“孩儿明白。”欧阳谦表面笑嘻嘻,心里却在打鼓,明白?明白什么?整天吃不好睡不好,还要猜度着您老人家的心思,累都累死了。
“哦?真的明白?”元臻挑眉,“明白是明白,就是死不改,朕还没来到地方,就听说了你前几天做的一件风光事。朕给你帅令,可不单纯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