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咱们连日上书弹劾,现下终于有了结果,您怎么还是闷闷不乐?”
“结果?这算什么结果?”宋叶敏面无异色的烫着茶,冷笑一声,“呵,这都不杀,看来皇上还是真是对他旧情难舍。”
“皇上也不是傻子,给咱们暗中报信的那个小太监,已经被暗中处决了,想必也知道我们在他身边安插内探的事,给我们一个警戒。”
“一个狗腿子而已,死就死了,杂役房还有我们的人吗?”
那人想了想,道:“有,还有几个,因为是亡命之徒所以在杂役房一直挺得势的,他们这种死囚,给点好处就能把命豁出去,好收买的很。”
宋叶敏将茶倒在了杯子里,给了他一杯,自己捻起一杯递到嘴边吹了吹:“那就吩咐下去,他哪儿有旧伤,就朝哪儿招呼,最好是弄出个什么伎俩给他弄死了。”
“宋公英明。”那人话锋一转,“不过卑职有一事不明,宋公的地位毕竟是先皇在世时就定下来的,位高权重,又声名显赫,也不是缺钱花的人,您做的,都是盆满钵满的生意,降职罚俸不过是小事,您在意吗?非得致谦王于死地不可?”
宋叶敏点了点他的额头,笑道:“你啊,长着两只眼睛,心不透。”
“还请宋公不吝赐教。”
“我的地位,就连先皇都得礼让三分,皇上却这样下我的面子,罚俸事小,丢人事大。”
那人不由得想,确实,先皇还在世时,宋叶敏其实是拥护元靖一党的大臣,只是后来见形势实在扭转不过来,只能转投元臻门下。不过这事现在提起也毫无意义,毕竟皇室血脉里,只有元臻还活着,而且他也继位了。如果元靖还活着,而且有夺位的心,宋叶敏必定会揭竿而起。
一名小厮给了门口侍卫不少好处,以上位者的身份低声说道:“这些钱可是你们在这儿当值一辈子也挣不来的,今日来了谁,你们就当没看见过,听到了吗?”
那几人连连低头哈腰的道谢:“谢谢谢谢,我们都知道的,不会乱说的。”
“算你们聪明,以后少不得你们的好处。”那人便压低了些帽檐走了进去。
一个乌漆墨黑的胡同里,几个人影在攒动:“宋郡公的意思是,寻个由头把他给做了。”
“这……要杀人啊……”他们有点犯怵了,纷纷面面相觑,谁都没有答应下来。
那人将几个银锭分别给了他们,幽幽的说道:“宋郡公说了,这是定金,待事成之后,每人再给一百两银子。”
“这么多……”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都开始动摇了,那小厮气定神闲的道,“嗯,你们做还是不做?”
“我做,我做。”他们纷纷跃跃欲试,另一人却在想,宋郡公为何对这新来的要下如此狠手?这人定不是泛泛之辈,于是干脆的拒绝了,“杀人这档子事我不在行,你们要做就你们做吧,我不做。”说着将手里的定金也还了回去,“我胆子小,还想着活到老呢。”
“嘁,没种。”
见小厮有疑虑,他连忙说道:“我不做这差事,也绝不会说出去的,这事关我的性命,我可不敢乱嚼舌根。”
连续几日欧阳谦运转内力之时都发觉不对,每次一运功就会气息紊乱,会檀穴就如针扎般疼痛,拜托门口侍卫找了孤时来看,侍卫连忙屁颠屁颠的赶忙去请了。孤时来这儿一看才发现是他喝水的器皿上被下了毒粉,毒素已经侵入全身,略微一查就逮到了那几个下毒的人。
欧阳谦冷冷的勾着嘴角:“看来是有人迫不及待想要我死了。”
“我去告诉皇上,让皇上为你主持公道。”孤时站起身,欧阳谦拦住了他,“算了,我们都知道是谁要害我的命,提防着就是了。”
“人命关天,一定要告诉皇上知道,况且皇上那里有雪灵子,可以解你的毒,就算不说这件事,也得去给你求药,他一定会追查原因的。”
孤时跟元臻说了这件事,元臻只是默不作声的把雪灵子给了他,欧阳谦解了毒没多久就听闻了那几个小厮丧命的消息,没想到他真的还会为自己出头,欧阳谦倒怔怔了许久。
另外一个没参与下毒的人吓得浑身都直哆嗦,他就看着他不像是普通人,果然那几个人贪图钱财去害他的命,没几天几个人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顿时庆幸自己还好没去干这一票。
宋叶敏,在朕眼皮子底下,害朕的儿子。元臻的眼睛像是深夜中的狼,隐隐泛着油绿的光。
轮到欧阳谦值勤了,绕了快一个时辰才走出那条道儿,谁知却被人挡住了去路。抬头一看,是御前侍卫统领武圣,略低下了眼眸,没有吭声。
武圣是宋国公宋叶敏的人,宋叶敏一向跟欧阳谦、南风等人不对头,多年来明里暗里的打压对抗,如今看他落魄了,他手下的人便也来踩一脚。武圣前些年跟欧阳谦有过争执,因为他仗着宋叶敏的庇护,将一个御前侍卫打至重伤,若不是太医叫的及时,恐怕连命都保不住。刚好那段时间元臻看欧阳谦的功课看的很严,招式不对或者力道不对就会受罚,所以去太医院找孤时,想让他再配点治外伤的药放在家里。听说了这件事他就全面的打听了一下起因,理由只是因为武圣无故欺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