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疼……义父,我疼……”
“朕问你是哪个许你出宫的?”元臻无动于衷,咬牙切齿的道,“不听话,行啊,朕的圣旨也管不住你,朕就废了你的双腿,看你再跑?”
欧阳谦能听到自己骨头‘啪啪’裂开的声音,无尽的恐慌袭上大脑,腿要断了,我的腿要断了,欧阳谦的脑子被疼痛侵袭,什么都想不到了,不管不顾的要往前爬:“啊……义父,我的腿要断了……好疼啊……义父,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义父,我疼……”
听到这一声声‘义父’,元臻就想起有人弹劾欧阳谦被贬之后,仍然与皇上过从亲密,狱卒见元臻没有要他们停手的意思,便走上前一脚踹到他下巴上,把他整个人都踢翻过去,以防他碰到元臻。下颚被踢断了一样,天旋地转,什么都看不到了,裂开的骨头磕到坚硬的夹棍上,欧阳谦嘶哑着嗓子惨叫一声,眼球里的红血丝条条都在叫嚣,两条胳膊来回的捶着地面,只要不再收紧了,他宁愿立刻一头撞死。
地面上欧阳谦先前趴着的地方一大片湿晕,那是他身上的汗珠落到地上,混合了地面上的灰尘,弄脏了他的脸颊和衣服。
视线里慢慢由黑暗变得有些微光,只是视线非常模糊,欧阳谦依旧不死心的想去元臻的那个方向,他不相信,他死都不相信,义父不心疼自己。可还没爬出去,小腿上的夹棍再次收紧了,欧阳谦觉得自己的肠子都要爆开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刑罚,为什么不直接把人杀了,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别人……
见元臻没有发话,两名狱卒对视一眼,手上更加使力,只听得‘啪嗒’一声,欧阳谦的惨叫声噎在喉咙里,一股不甘和气愤涌上喉头,我只是回了趟家,只是出宫了小半天的时间,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惩罚我?
欧阳谦呛出了两滴眼泪,嘶吼道:“义父!我回自己家到底哪里错了?您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元臻想说没有自己允许,谁都不可以出宫,不知怎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了句:“誉王府,不是你家。”说完他就后悔了,这不是他的本意,可是话说出去,却收不回来了,一时间有些自责和懊恼。
欧阳谦闻得这句话,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扬着的头无力的落到了地上,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到地上,腿上的夹棍仍然在继续,可他却好像没有感觉了,望着屋顶,低声说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元臻示意狱卒停止行刑:“行了。”
狱卒躬身领命,便将夹棍拿掉,拿掉的瞬间欧阳谦死死咬紧牙关,才忍住没惨叫出声,他的小腿已经肿成了大腿粗,紫黑紫黑的,上面还冒着黑色的淤血。欧阳谦鼻子里发出颤抖的喘息声,眼睛失焦的望着牢房的屋顶,下巴上磨得到处都是血,眼睫毛忽闪忽闪的,看不清他现在是什么情绪。
“送他回杂役房。”
“是。”几名狱卒将他抬了出去,一旦碰到他的小腿,他额上的青筋就夸张的鼓起来,却死活都没发出一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