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谦伸手挡在门口,自然的拒绝:“郡主,我义父好不容易才睡着,您就让他休息一会儿吧。”欧阳谦刻意把声音压到最低,他知道元臻在有心事的时候,睡眠非常浅,大一点的声音他都会醒。
“我有急事要找他!”元若一急,声音陡然高了起来。
欧阳谦抿了抿嘴唇,还是拉着元若到远处一点的地方,压低了声音用气音说道:“郡主是为了令尊的事吗?”
元若眼泪唰的就流下来了,委屈的点点头。
欧阳谦看她流泪也是心里百味杂陈,声音温柔起来,低声说道:“郡主有什么话方便跟我说吗?等明天义父醒了我第一时间帮您转达。”
“我要亲自跟叔父说!我现在心里很慌,我想跟叔父说话。”元若哭的一抽一抽的,打开欧阳谦挡着的身影就要过去,欧阳谦再次将她拦下,近乎恳求的低声说道,“郡主能否多等两个时辰?这马上天都要亮了,你等天亮了再来求见可以吗?”
元若几次三番被拦下来,伤心害怕加上气恼等情绪,一下就爆发出来,抑制不住的大声哭出来:“我等不了了,我现在就要见他,你干嘛总拦着我!”
元臻果然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皱眉看向门外,这是谁哭哭啼啼大半夜的不让人安生……
欧阳谦见她哭了心里挺不好受的,他能感同身受元若的感受,可是他更怕吵醒了元臻,忙伸手轻轻捂住她的嘴:“嘘~郡主,义父刚刚睡着,您别把他吵醒了……我知道令尊的事让您很伤心,可是他已经几天没睡过觉了,您就让他老人家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欧阳谦除去对长辈,对平辈从未以‘您’相称过,这次却几乎句句是恳求,句句陪小心,希望她可以不要吵醒屋里熟睡的人。
元若打开他的手,哭的止不住:“我一刻也等不了了,有关我爹的生死我怎么能等!”
“我……对不起,我不会说话,您别哭了……”欧阳谦最怕的就是这个,女孩子梨花带雨的哭,总是让他手足无措,可他还是伸着跃跃欲试的手,想拦着元若哭泣的声音,生怕她吵醒了元臻,“您就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天亮了,令尊的事,义父也很痛心,可是……请您再多等一小会儿,等他醒了我马上去叫您,可以吗?”
“如果今天倒下的是叔父,你会顾忌让我爹多睡一会儿而不去打扰他吗!”元若急到极点,说出的话也没了理智,噎的欧阳谦一怔,看她这副样子,实在是不好劝服,欧阳谦索性撩衣跪下,“郡主,您的心情我理解,我也承认我有私心,这几天义父为找寻解药一直夜不能寐,已经心力交瘁。他是个要强的人,他就算撑不住了也不会说出来,请您稍微体谅他一点点,马上天就要亮了,等天亮了您再去找他,您就让他休息一会儿吧,我知道您担心董勤前辈的安危,可我也担心我义父的身体,我怕他熬不住……”
此时已是深夜,四下寂静无声,元臻全都听的一清二楚,这傻小子,恐怕他是最贴心自己的人,事事为自己着想……
“你这是干什么呀?起来啊……”元若伸手拉他起来,小声啜泣。
“郡主,请原谅我的私心,这几天义父的状态很不好,我是真害怕……若是义父今日再不能安寝,我都打定主意要点他睡穴了,这么长时间未曾合眼,我真切感受到他已经筋疲力竭,我心疼义父,请郡主也心疼一下你的叔父吧。”
元若擦了擦眼泪,吸了两声鼻子,不打算坚持了,道:“那等叔父醒了,麻烦跟我说一声。”
“多谢郡主体谅。”欧阳谦起身继续回到门口守着。
四周又安静下来了,元臻张口唤道:“谦儿,进来。”
欧阳谦一愣神,难道刚刚把他吵醒了?抬脚走了进去,元臻正坐在床上,欧阳谦微微皱眉:“刚刚把您吵醒了吗?”
元臻拍了拍床边:“没事,你也过来睡会儿吧。”
欧阳谦走过去,把燃烧完的香又点上,还用手扇了扇散味,然后走到床边:“我给您输点真气吧,这样您会舒服些。”
“不用麻烦了,我没事。”
元臻叹了口气,头疼的直揉太阳穴,几天没休息整个人憔悴不堪。欧阳谦问道:“还是睡不着吗?”
“谦儿,鬼酆这个人,诡计多端,行踪飘忽不定,心思阴沉,就算我给他秘籍,他也不会给我解药的。”元臻看着欧阳谦,眼睛里的红血丝看的一清二楚,“董勤是阿若的养父,又是我多年的朋友,他是因为我们家的事被牵扯进来的,我一定要救他。可是,或许鬼酆根本没有准备解药,他要害人怎么会备着解药?董勤的身体就快等不及了,你说该怎么办……”
欧阳谦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心里下定主意一个人独自前去偷解药,说去就去,没有丝毫犹豫。
到了鬼酆所在的位置,欧阳谦屏住气息,鬼酆立足于窗前,还有一个黑衣人站在他身后,躬身问道:“法师,如果元臻给您秘籍,您真的会给他解药么?”
鬼酆嗤笑,手中把玩着一个瓶子,随手丢到一边:“你说呢?”
“可是,万一我们自己人也中了招……”
“不过是我的走狗,死就死了,没什么好可惜的。”
那个属下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