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把门关上,从里面挑出了几根最粗的,看起来最结实的往前推了推,那些细一些的就往后拨楞一下,拿起最粗的一根,双膝跪下双手奉上,满脸写着委屈的道:“孩儿撒谎了,请义父责罚。”
元臻不理他,直接闭目养息,义父总是这样,这个法子真是太狠了,手臂一直举着几斤重的棍子,一会儿手就酸的不像话了,只要稍稍往下沉了一点,马上一脚就飞踹过来,当胸一脚立马就能吐血。这个法子他真是屡试不爽,恐怕他是没受过这样的责罚吧,不知道这种滋味有多难熬。
元臻巍然不动,欧阳谦举着举着就受不了了,手臂开始微微的晃动,俊脸扭成了一团。
“行啊,在我眼皮子底下跪了不到一刻就开始晃悠了……”元臻淡淡的道,接过他手中的长棍,用脚勾过一条凳子到他面前,“手放上来。”
欧阳谦颤颤巍巍把手放到了凳子上,紧张的口水都咽不下去,义父不会是要废了我的手吧?两只手哆嗦的不成样子。说不怕那是假的,真的惹恼了他,别说是手,脖子都能拧断了。
元臻看到他害怕的眼泪都冒了上来,刚刚撒娇耍赖想逃避责罚的模样荡然无存,他是真的在担心自己手会断,真的在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元臻觉得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就在前两天还在讨论人家父子家教再严也不会真弄伤了儿子,今天他就在害怕真的在自己手下断手丧命?
看着凳子上不断发抖的双手,和一脸认命视死如归的欧阳谦,元臻真想一脚踹过去,对他大吼一声,我哪次教训你没有分寸?哪次真的伤到你了?
“你在怕什么?”元臻把棍子搁置在一边,看着他问道。
欧阳谦抬眼偷瞄了元臻一眼,不敢多看,怯怯的道:“义父能不能只断我一只手?留我一只手写字练剑……”他是真的怕,经历了这么多次生死徘徊,他很难做到不怕,虽然知道只要义父决定了责罚自己,就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还是怕。
“右手断了也没关系,我可以重新用左手练……以后不会再晃悠了……”欧阳谦哽咽着说着额头点到凳子上,“求义父开恩……求义父开恩……”
元臻把他的手拨弄下去,把他往前拽了拽,欧阳谦吓得往后缩了缩,脖子都缩到了肩膀里,元臻皱眉道:“你以为我要弄断你的手?”
“您说把手放上来……”欧阳谦听他意思好像没有要废了自己的手,庆幸之余还是保持警惕的道。
“我是要你趴凳子上。”元臻道,沉寂了半刻,满目痛心的道,“谦儿,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义父生气了,要了你的命都不足为奇?你害怕在义父手里丧命?你觉得义父会要了你的命?”
“我……我刚刚说谎也算欺君……义父要我两只手已经是开恩了……”
元臻把头扬起来,抑制住一直往外溢出的水雾,心中酸涩极了,低声问道:“谦儿,是不是义父以前罚的太狠了?让你怕成这个样子?”
欧阳谦只是一味的摇头,支吾着不敢吭声,死死咬着下唇,极力遏制自己的颤抖。
“你是不是在感慨,最是无情帝王家,埋怨义父心狠手辣了?”
欧阳谦还是摇头,怯懦的说道:“义父已经足够包容我了……是我自己不争气……”
“谦儿你要记得,义父是这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也是最珍视你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担心会在义父手里丧命,义父教训你,只是为了纠正你的错误,不让你走歪路,义父下手都是有分寸的。”元臻抚摸着他的头发,温声细语让欧阳谦渐渐安心下来。
尤容一个人出了客栈的门,欧阳谦刚好想下来喝两杯庆祝自己手保住了,就看到了尤容的身影渐行渐远,心中疑惑,他怎么一个人出门了?
喝完了一盅女儿红,欧阳谦的脸红扑扑的,看外面天气不错,准备骑上赤云出去兜一圈风。上楼去跟元臻说了一声,元臻还斥责他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身体还没痊愈就又敢到处乱跑了,要是好了就早点回宫,省得在外面跟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欧阳谦应承了几句,就连忙夹着尾巴跑了。
赤云显然也很喜欢这种天气,一人一马慢悠悠的去了城郊处的树林里,赤云在一边悠哉悠哉的吃着草,欧阳谦就练了一会儿轻功,他折过几只树叶,扬手一挥,就牢牢的钉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练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的功夫,然后从赤云身上拿下来了两根绳子和一个麻布袋,不一会儿一个简陋版的秋千就做好了,欧阳谦仰卧在上面随着风轻轻晃动,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而这份清净没维持多久,就听到了附近有人说话的声音,这不怪他,因为有内力,所以他的耳力比一般的普通人要好得多,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关于元国的字眼,他就不能淡定了,翻身下了秋千,小声叮嘱赤云:“你乖乖躲起来,藏好,别让人发现你。”
赤云闻言就摇着尾巴到一处隐蔽的地方去了。
欧阳谦屏住呼吸躲在一棵树后,看到不远处尤容和一个男子在对话。
“你们来元国那么久了,就一点收获都没有吗?我看你们不是来观摩敌情的,而是来观光赏玩的吧?”男子轻嗤一声,语气中吐露着不屑。
“我暂时对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