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狄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打量了两圈,淡淡的开口:“惠嫔姐姐,你既已是冷宫废妃,就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你身上有严重的晦气,伤了本宫的容儿可如何是好?你们二人相拥而泣是将本宫置于何地?”
“是嫔妾的错,嫔妾太久没见过人了,所以见到来了人就格外的激动,是嫔妾冲撞了皇子,请皇后责罚。”
花狄不屑的瞥了宫惠桐一眼,本来想着留着她也无碍的,权当让她余生凄惨的度过罢了,现在看来他们母子已经相认了,那就不能再留活口了。
“来人,惠嫔不守深宫戒律,冒犯皇子,拖出去乱棍打死。”
尤容呆呆的看着花狄若无其事的下达了命令,直到两个侍卫去粗鲁的拖宫惠桐,才几步膝行过去抱住宫惠桐,回身急切的求恕:“母后,是尤容学习之余无聊,四处走动走动就走到这里来了,不关惠嫔娘娘的事,您别杀她……”
宫惠桐暗暗掐了他一把,看向尤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舍和遗憾,极力控制眼泪不滑落下来就已经用掉了一身的力气:“谢皇后赐死。”
两名侍卫拖着她走出宫外,尤容亲眼看着娘亲被人拖走,浑身僵硬的如同被人点了穴,宫惠桐最后看了尤容一眼,毅然决绝的大步走了出去。
然后尤容听到了棍棒击打到身上的声音,可是她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尤容拼命的给花狄磕头:“求母后饶恕,求母后开恩,尤容以后事事都听母后的,惠嫔娘娘是无辜的,别杀她……”
花狄无动于衷。
“报——!惠嫔没气了。”侍卫拿着一根胳膊粗的染了血的庭杖,进来禀告。
“嗯,把尸体扔出去放个七天七夜再去埋了。”花狄站起身,身后的下人急忙扶住她,她伸出一只手出去,“容儿,本宫乏了,扶本宫去休息吧。”
听到生母死去的消息,尤容眼底闪过浓烈的恨意,他暗暗攥紧了拳头,一言不发的站起身,扶着花狄的胳膊,缓缓走了出去。
待走出去,尤容才看到,他们专砸宫惠桐的脸,现在她的脸已面目全非,花狄勾着嘴角睨着他:“这个贱人曾经在母后怀孕期间勾引皇上,如今,也算为自己赎了冤孽了。”
尤容看着地上脑浆崩裂的场面,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他回去后病了好几天,脸色发青,哆哆嗦嗦,太医来看都说是惊惧过度导致的。
尤容活到了十二岁,以前总是防着别人毒害自己,从未动过别的心思,直到此时,心底才涌起报仇的念头,他想成为王者,坐上皇帝的位子,掌控别人的生命。
从此他阴狠的像是变了一个人,用了两年的时间,甚至不惜以自己身体为代价,控诉花狄朝自己下毒。以前花狄朝自己身上下各种慢性毒药,自己虽然有察觉却还是不得不服用,可他不惜喝下更狠辣的毒药,都要控诉花狄。他在赌,赌自己的身体争不争气,赌尤晟能不能承受得住外界的流言。他已经散播了消息出去,宫中宫外人尽皆知他尤容这些年被花狄暗算,要不是他命大和聪明,他都活不到现在。流言已经传的神乎其神,甚至有人说尤容这些年不能出宫见人,都是被花狄陷害的身体孱弱至极,面容尽毁才导致的。花狄也慌了神,虽然以前是害过他很多次,可是这一次下毒完全是无稽之谈,她急切的去找尤晟,却被通知尤晟不见自己。
花狄跪在宫门口已经两天了,水米未进,屋里尤晟和花昆一坐一站。
“皇上,皇后从来没有陷害过任何人,她从十五岁就跟了皇上,皇上还不了解她的为人?皇上英明,微臣看来,皇上就应该处死那些造谣的人,以儆效尤,看谁以后还敢长着一张嘴胡说!”花昆的眼睛危险的眯着,满身的肃杀之气。
尤晟不满花家已久,花昆仗着自己在朝中势力大,经常高傲到忘记为人臣该有的姿态,花狄更是在后宫只手遮天,害死自己多个孩儿,自己这么多年子嗣凋零,都是这个女人在作恶:“国丈也看到了现在的局面,现在事情兜不住了,朕也得给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一个交代,国丈就先在家休息好了,等将来有需要国丈帮助的地方,朕会去找国丈商议。花狄……”尤晟低下眸子掩饰住自己眼底的厌恶和嫌弃,“就先废去后位,降为答应。”
“我乃是尤国国丈,你就这样收回我的权利?花狄做了十几年皇后,你让她降为答应?她这么骄傲的性子,你让她怎么活?”
面对花昆的咄咄逼人,尤晟索性也直接摊牌了:“朕为什么收回你的权利,你心中有数。花狄身为一国之母,非但没有容人的气度,还心思歹毒,这些年害过朕多少妃子和皇子,当朕不知道吗?”尤晟靠近花昆的脸,压低声音道,“朕的孩儿,一个个的胎死腹中,她害得孤膝下凋零,只是降位你还不满?”
花昆身子往后倾斜的厉害,面上还是假装淡定:“皇上多心了吧?花狄是什么样的人,微臣很清楚,她是绝对不会害人的。”
“她有没有害人,你就去问问你的女儿吧。”尤晟回过身去,花昆阴狠的望着尤晟的背影,咬牙切齿道,“微臣告退。”
尤晟早就知道花昆要反,事先把他的党派大都收买过来了,当他们一家终于忍不住要谋反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不过是人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