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在宫里刚开始四处走还算好,后面熟悉了周围的环境之后就开始有点受不了了,整天就想着出宫去,觉得在皇宫中太憋闷了,就跟关在笼子里的鸟儿一样。
为了缓和她的情绪,元臻经常吩咐让欧阳谦去陪她,或者带她出宫,因为这几个孩子里,能看得出元若就喜欢黏着欧阳谦,估计是他脾气好。
欧阳谦虽然叫回了这声义父,可他还是在杂役房住着,他从来都是本本分分的人,就算称着义父,自称孩儿,也一样会规规矩矩的。义父把帅印重新给了他,他依然拥有管理军营的权利,好像这样也不错,他不在意自己是不是王爷,也不在意自己能不能住在家里,只要能帮义父做事,什么身份他都无所谓。
这天元若收到了一封书信,就要出宫去,欧阳谦随扈左右,他一问才知道元若有心上人了。到了客栈,一位身着便衣,风度翩翩的男子便迎了上来:“阿若。”
“楚大哥,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欧阳谦,是我叔父的义子,我的义弟。”楚允贤眼眸眼眸中的光亮暗了暗,道,“谦王殿下,在下怎能不知。”
“子逸见过楚公子,家父派遣子逸保护郡主,希望不会打扰到你们。”欧阳谦拱手道,楚允贤礼貌回礼,“殿下说的哪儿的话,怎会。”
“不知楚公子是何方人士?在哪里高就?”
楚允贤勾了勾唇角:“在下楚国人士。”
楚国?欧阳谦凛了凛眉头,元若笑着介绍道:“他叫楚允贤,是楚国当今的皇上。”
楚允贤?欧阳谦震惊的再次看向他。
欧阳谦忆起往日,元臻叫了欧阳谦陪他一起练功,两个人对打中欧阳谦就发现了他情绪不对,几招下来,欧阳谦已经坚持不住,就被元臻打飞,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元臻怒道:“窝囊废!滚起来再打!”
欧阳谦勉强站起来,又打了两招再次被打飞,欧阳谦忙道:“义父手下留情……”
元臻做了几次深呼吸,觉得情绪稳定下来一些了,拉起欧阳谦:“跟我去见一个人。”
元臻面无表情一步一步穿过一个又一个牢房,到牢房最深处,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男人绑在架子上,浑身鲜血淋漓,头发披散。元臻拿起墙上染了血的皮鞭浸到盐水缸里泡了一下,捞出来,“啪——!”一鞭子抽在楚真身上,“啊——!”惨绝人寰的叫声把欧阳谦吓坏了,欧阳谦看了眼楚真,浑身浴血,太可怕了……义父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一个人?可是义父看起来那么恨这个人,那一定有原因。
听到间歇不停的惨叫声,元臻更加宣泄着自己的怒气,直到抽的没了力气。楚真扬起血迹斑驳的脸,嘶哑着声音说:“元臻,你有种就杀了我!你现在一时风光,你能保证以后不会再悲剧重演吗!”
“以后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是敢自杀,我就杀了你儿子!让你们楚国绝后!”元臻将鞭子扔到地上,愤恨离去。
楚真看着元臻的背影,后悔不跌,当初若是自己不联合其他国家一举歼灭元国,却独独剩了这个自己看不上眼的小毛孩,只为一次一次羞辱他,何苦落到这种地步……妻离子散,连儿子的性命都掌握在他手里……
回王府的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没有,到了家里欧阳谦看义父想直接回自己房间了,就叫住他:“义父。”迟疑的问道,“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被关在地牢里?义父为什么那么恨他?”
回到房间,走到窗边透过竹林看月光,脑海里全是爹娘哥嫂,想爹娘那温柔慈祥的笑容,哥嫂那无边无际的宠溺。可是一瞬间就变成了一个人,一个人承担起整个国家的重担,韬光养晦,放低姿态,被欺负□□□□那么多年,终于翻身。然后整日批阅奏折,从无停歇,好累……
就这样想着,眼泪就缓缓流了下来:“这么多年了,我始终做着一个噩梦,父皇母后浑身是血,他们在叫我,叫我下去。皇兄皇嫂在怪我,怪我没能保护好他们的孩子……我对不起父皇母后,他们为救我而死,更对不起兄长,他为了我所谓的皇位,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掌管训练营,也因此,嫂子和侄儿们一道下了黄泉,甚至在当年大战之际,兄长也不知所踪了。我内心对父母和兄嫂的愧疚,这么多年一直只增不减,兄长在怪我,嫂子在怨我,父皇母后如同梦靥一般在我心头盘旋不走……”
“义父……”欧阳谦一瞬间只觉得自己太不懂事了,义父那么多年一直操心元国大小事宜,还要斡旋在各国之间强颜欢笑。自己不但不为义父解忧,还经常因为受了一点小委屈给义父脸色看……
“您那么优秀,您父母和哥嫂都不会怪您的,您是他们的亲人,这么多年您将元国打理的那么好,您父母的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
元臻看着远方的明月,空洞悠远的说道:“以前父皇说我有手段有才能,要我当政,我百般推辞,想把一切的责任都推给皇兄。可如今……只剩我一个人,独自治理这国家……从我父皇母后死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我活着一天就决不允许任何人侵犯我元国一分一毫的土地。可是,父皇母后却再也不会回来了……”
欧阳谦气愤的猛拍桌子:“这楚真未免太可恶了!竟然联合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