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褥看看他的,话题说到这个上面也只是聊一聊而已,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要把欧阳谦的房间挪给别人住。
“没关系的。”欧阳谦傻傻的笑,“如果让她搬进去的话,我房里的那些东西您看能用得着的就拿您房里去,用不着的就捐出去吧,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元臻沉默半晌,两个人都没说话,过了良久才说道:“好。”
欧阳谦猛地攥紧了拳头,藏在衣服底下,谁也看不出他使出全力掐着自己的手掌才不至于自己一头栽在地上。
“你房里有什么特别需要拿出来的东西吗?”
欧阳谦想了想,说道:“也没什么东西,无非是一些古玩字画,还有您这些年零零散散赏赐的银子,您拿走就好了。柜子里有一个大箱子,里面有我从小到大玩的玩具什么的,您帮我拿来吧。”
“小时候的玩具了,还留着它干什么?”
欧阳谦沉默了一下,‘嗯’了一声:“算了,您帮我捐掉吧。”
“好。”
太好了,什么东西都还给他,全都还给他,箱子里装满着自己曾经最最珍惜的每样东西,全都捐出去,彻彻底底的没有家了,挺好。这样就不会再找借口往家跑了,家里没有任何东西是属于自己的了,栖身之所也是别人的了,真好。
欧阳谦释然的笑了笑:“那就劳烦您了。”
“不麻烦。”
两人再次沉默,欧阳谦实实在在不舒服,想睡了,就额头点地行了大礼:“义父,谦儿有点困了,想睡觉,您回去吧,天已经很晚了,您再不休息明天会精神不好。”
“嗯。”元臻将一个镶了金边的瓶子放到地上,“你自己记得涂药。”
欧阳谦拿起药瓶递还到元臻手上,笑着道:“杂役房里还有磨好的草药没有用完,再不用就不能用了,刚好这次给用了。”
“草药毕竟是草药,跟这种上等的药膏是没法比的。”
欧阳谦又笑:“谦儿是男孩子,皮糙肉厚的,用来太浪费了,谦儿恭送义父。”
元臻转身走了出去,欧阳谦将自己手上的血迹擦干净,起身将那上好的蚕丝被叠的整整齐齐的,看狱卒还没有睡,就小声叫道:“大哥,过来一下。”
狱卒走到他的门前问道:“王爷,怎么了?”
“你能帮我把这床被子放好么?放在这儿只怕会被老鼠咬坏,又不干净。”欧阳谦捧着那床被子道,狱卒皱眉,“这不是皇上抱来给你盖的么?我放好了,你盖啥啊?”
“我不用盖。”欧阳谦顶了顶这床被子,“你帮我放一下吧。”
“哎哟!”狱卒揉了揉睡眼惺忪的两只眼,“你呀,就别逞能了,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药也不上,被子也不盖的,等死么?养好身子是第一要紧,你还犟什么呀?”
“我进进出出这个牢房这么多次,哪次不是好好的?你就放心吧。”
“你就好好的盖着吧,你就算不盖,半夜你睡着了我也得给你盖上!你身体也不是铁打的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别这么糟践!”
欧阳谦哑口无言,狱卒就打着哈欠走了:“你老老实实盖被子啊,哎哟,困死我了……”
欧阳谦就打扫出了一片空地,将被子放上去,自己窝在稻草堆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