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竟然起了雾,他们两个完全不知道在往哪个方向走,走的歪歪扭扭,晚上露水很重,一片白雾皑皑。欧阳谦被龙庭搀扶着走的东倒西歪,嘴里还大着舌头道:“我没喝醉……我还醒着…………我没喝醉……我不回去……”边走边吐,边走边吐,吐到最后伏在台阶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胃都吐空了。
两人都醉成一滩烂泥,倒地之后就再也起不来了,龙庭讲起了胡话:“你想有……爹娘……我没有爹了……我娘,以后,就是你娘……成吗?”
“好,我爹我娘……也是你爹你娘……”欧阳谦大着舌头接道。
“你知道吗?我还挺羡慕……你的,你长得漂亮,又那么聪明……我爹打小就喜欢你……不怎么,喜欢我……”龙庭嘿嘿笑着,打了个嗝,“你有天赋,还肯努力……如果你在我家,我爹一定会以你为荣的……”
“你爹……他喜欢你,你不要觉得……他不喜欢你,他很喜欢你的……只是他不善于表达,罢了……你多好啊……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叫过爹娘二字呢……”欧阳谦跟龙庭两人都瘫在那个地方无法动弹,欧阳谦望着天空,一片白蒙蒙的,他以为自己在做梦,“我,我都没有机会叫出这两个字……我也想叫一声,可是不知道该……对着谁叫……如果我有爹娘,现在他们肯定担心的,满圈儿找我了……可是我没有……”
“对我叫吧……”龙庭蠕动着换个舒服的姿势,“来,叫吧,我答应……”
“去你的……”欧阳谦眯着眼,骂了一句,两人嘟哝着都睡着了。
元臻在大厅等着消息还没有入睡,一名隐卫来报:“皇上,他们喝完出来了,他们都喝醉了,躺在街上睡着了。”
元臻皱眉,担心的道:“他们喝了多少?”
“一地酒坛子,主上哭的伤心,统领陪着他喝,两人估计胃都吐空了。”
元臻听到欧阳谦哭的伤心,心里像崩断了一根弦,他就知道那件事会给他心里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急的拿起一面大氅就走了出去,隐卫连忙跟上。一辆马车在他们跟前落定,元臻下来见他们躺的四仰八叉,心痛的骂道:“这么大的雾躺在地上是要冻死啊?两个不知轻重的兔崽子!”
一名隐卫帮忙把他们两个都抬上了轿子,元臻把拿的那面大氅披到龙庭身上,解下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到欧阳谦身上。隐卫在外面驾马车,元臻在里面看着欧阳谦满面潮红,吐的虚脱的样子,起身把他的头扶起来,坐了下去,让他把头枕在自己大腿上,双手圈抱着他的身子。
一只手缓缓抚摸他炙热的脸庞,心疼的轻声骂道:“小畜生,多难受你要这样往死了灌自己?”
第二天欧阳谦醒来头痛欲裂,刚想起身浑身酸软的就没有力气,头痛的几乎要发疯了。白鸢端来醒酒汤,见他醒了连忙小碎步跑过来,他正拿拳头捶自己的头,白鸢连忙阻止:“少爷,别捶了,来喝了这碗醒酒汤。”
欧阳谦望向白鸢,此时嘴里干燥不已,接过碗就一口气都闷了,他皱着眉头问:“我怎么回来的?”
“当然是老爷把你带回来的。”
“什么?”欧阳谦停止捶头的动作,“我不是……喝醉了在外面吗?”
“你还说啊,老爷为了等你回来一宿没睡,听说你在大街上躺着睡着了,马不停蹄就去接你回来了。他可是亲自抱你到床上,给你换的衣服,盖得被子。少爷,你平时那么节制,怎么这次竟然宿醉在外面?”
“龙庭呢?”
“他在你隔壁啊,他还在睡。”
“义父带我回来的,他没说什么吗?”
“骂了两句小畜生,就吩咐我去睡了,说不用伺候了。”
“噢,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欧阳谦实在头痛的厉害,心里有些烦躁,过一会儿元臻就进门了,这时候他不是应该在皇宫吗?欧阳谦刚要掀被下床,元臻就制止了他:“别动。”
那天的事还历历在目,他忍不住别过头去。
元臻坐在床头,耐心的解释:“谦儿,那天我不是故意要抛下你的,只是阿若不会武功,还怀着身孕,在那也是累赘,就先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再回来找你。等我把她带走了,才发现阿若像是被人控制了心神一样,整个人毫无灵魂,我碰了她一下,她就晕过去了。等我带着人回来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我以为你被鬼酆带走了,后来龙庭找到了你,我才赶过去见你。”
欧阳谦想起以前元若是被鬼酆控制过,所以义父说的应该是事实,可是被抛弃的滋味不是那么好受,他抿着嘴想说什么却还是说不出口。
“谦儿,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觉得我只救了跟我有血缘关系的,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别多心,好吗?你在义父心里没有人可以取代。”
欧阳谦点了点头。
还是龙庭想起来喝酒没给钱,第二天起来就去给人老板送钱去了,连连道昨天喝多了就给忘了,还好老板没介意。老板接了钱袋欲言又止,龙庭看出老板有话要说,狐疑的问道:“银子给的不够么?”
“够,够,再喝两次都用不完……”老板脸色晦暗,笑的简直比哭的还难看,龙庭不由得问道,“老伯,您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