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入侵过盛,引发了旧疾。吐了是因为长久不进食,突然吃多了。”
元臻只当病根是以前生病留下的,也没怎么在意,点了点头:“你开点驱寒的药方吧。”
“是。”那太医开了药方留下便走了。
欧阳谦低声道:“奴才没事,还劳烦皇上和太医跑一趟……”
另一名侍卫也赶来了,手里捧着一个瓶子:“皇上,凝心丸属下刚刚忘记问您拿多少数量了,就都拿来了,请皇上恕罪……”
元臻接过药瓶,打开取了两粒出来,扬手送到欧阳谦的嘴边,欧阳谦却迟疑的‘嗯?’了一声,似乎刚反应过来,随后紧闭双唇,摇了摇头,元臻皱眉:“这是凝心丸,帮助凝聚心气的,吃了身上就不痛了,快吃了。”
欧阳谦目光虽然没有焦点,看起来显得格外的迷茫和空洞,脑袋却好似是清醒的:“凝心丸那么珍贵,而且您也并没有多少,您和您的家人的日子还很长,以后难免有所病痛,如果你们以后有用得到的时候,凝心丸却被奴才吃了,您会恨死奴才的。”
门外的侍卫面面相觑:“他在说什么傻话?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如此开罪皇上?”
“仗着皇上以前带过他几年,恃宠而骄呗。”
“给他点惩戒也好,省得总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跟皇上叫板。”
“皇上仁慈,一开始让他充奴不就没这事了?养尊处优的生活久了,整个人也就放肆起来了。”
“就是,他还真以为皇上疼爱,就能权当皇上亲生的了?以为怎么跟皇上置气都不会受到惩罚?这些日子吃的刀子都是应得的教训。”
“就是,捡来的一个野孩子真当自己是金凤凰,活该。”
门外所有的议论都传入了元臻的耳中,他知道,这样的话自从欧阳谦被贬入杂役房后,他一定能经常听到。凝心丸散落到地上,欧阳谦已经昏过去了,侧躺在地上,睡得特别熟,元臻的心脏隐隐的在发着疼。
大半夜的元臻又差人出府去叫了孤时,孤时和孤芳都已经睡着了,又被捞醒了,孤时差点仰天长啸,无奈的搓了搓脸,还是认命的起床穿衣服了。进宫路上问那侍卫:“又是皇上把欧阳谦给打了?”
“这倒不是,是欧阳谦发起烧来,又吐了血。”
孤时凛眉,他还没从刚刚的美梦中清醒过来,下意识的抱怨道:“他以前底子那么好,整天挨打罚跪的也没见总是发高烧,现在却总是不是这儿病就是那儿病,一烧烧好几天,也不怕脑子烧傻了……”
“听说是皇上让他连续守夜,他睡觉又不盖棉被,值勤的时候就整日的咳嗽,有侍卫还在院里的草地上看到过干涸的鲜血,到了杂役房就有些不省人事了。”
“唉……”孤时低声叹息着,何必呢,要我是皇上,我直接给他一刀得了,有什么怨气朝着他的坟地撒去吧。
“太医这边请。”
给欧阳谦看了病,孤时望着欧阳谦苍白透明的侧颜,又想跟元臻说会儿话。
“简誉,大晚上的,我就当跟你唠唠嗑。”孤时和元臻两人坐在欧阳谦房里的小凳子上,孤时望着眼前发着淡淡微光的煤油灯,“谦儿这孩子……你要是不想养了,把他给我吧,我带到我家去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