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说话间都开始吃饭了,欧阳谦察言观色着给几位长辈轮番着倒酒,隐修倒是觉得让个晚辈给倒个酒也没什么过分的,也就没发作。
欧阳谦的身影在身边晃来晃去,隐渊更烦了,在他再次给自己倒酒时一个推搡把他推的向一边倒去:“别碍手碍脚的!”
欧阳谦怔然,端着酒壶看着地上洒出来的酒水,又看着桌子上欢声笑语吃饭的一家子人,感觉自己肚子里好像也空落落的,也好饿。元臻看了隐渊一眼,道:“既然师祖想自己倒,你就把酒壶放下吧。”
欧阳谦鼻子酸酸的,眼睛也酸酸的,强忍住眼泪,将酒壶放到隐渊旁边,然后躬身道:“那我先退下了。”
元臻旁边还空着一个位子,拍了拍旁边摆好饭碗的桌边:“坐下吃饭吧。”
这样的气氛,他怎么吃得下饭,当即摇了摇头,愈发躬身道:“我来之前吃了东西,现在还不饿,你们慢用。”说完不等元臻再发话,就转身走了出去。
隐渊瞥了眼他的背影,冷着脸骂了一声:“脾气不小!”
元臻打着笑场:“师父别跟他一般见识,小孩子闹脾气罢了。”
南风刚想一言不发的走出去,元臻就起身道:“师父,你们先吃,厨房还煲着汤,我去看看好了没有。”说完急匆匆的大步走了出去。
曾庄容夹了菜到南风和南方的碗里,安抚的笑道:“吃饭吃饭。”
南风南方一同望着门口的方向,一口都吃不下去了,南风起身道:“我吃饱了。”南方瞬间也跟着起身,“我也饱了。”
曾庄容就笑呵呵的对隐渊道:“两个孩子都吃饱了,师父,我先把他们送房间里去。”
然后拉着两个孩子走出门去,一手牵着一个,温柔的笑着:“义父已经去找谦儿了,没关系的,师父对他有点成见,随着时间总会过去的。”
南风冷哼一声:“总会过去?十多年了还没过去,这成见是要老谦带着入土的么?老谦到底怎么得罪他了?整天不给人一个好脸色!”
曾庄容嗔怪道:“瞎说什么呢。”
南风不说话了,南方也为欧阳谦打抱不平:“筠姨,大哥分明没有做什么错事,为什么师祖就这么不待见他?”
曾庄容心知肚明隐渊的忧虑,却不好对他们说,免得他们多想,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就把他们送到房里去了。
以往过年的时候,隐渊找茬欧阳谦都没有现在这样低落的心情,以前,义父是护着自己的,受他两句气,挨他两下打,都没什么,但是今年一年,经历了这么多事,隐渊对他的猜忌怀疑,不由得让他想起义父对自己的疾言厉色,自己这么多年,都难求得隐渊的谅解,义父疑心这么重,难免就会听了他的,他倒不怕贬黜和驱逐,就怕义父起了疑心,要找个由头处死自己,不免心里有几分不痛快。
“谦儿。”元臻找了一圈,在后花园的池塘边找到了他,欧阳谦坐在边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欧阳谦听到声音站了起来,躬身道:“义父。”
“这么冷的天,在这儿干嘛呢?”元臻伸手要拉他,欧阳谦躲闪开了,“没什么,吹吹风。”
元臻微微凛起眉毛,但还是压抑下去心里的火气,劝说道:“师祖年纪大了,有时候多唠叨两句,你别往心里去,他为元国操心了一辈子,才刚享了几年福,说几句不好听的你就忍忍吧,反正他一年也在家待不了几天,你别跟他大眼瞪小眼的,听到了吗?”
“义父多虑了,子逸不敢。”欧阳谦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从他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这让元臻十分的恼火,他什么时候也学会戴着一张面具说话了!
“不是问你敢不敢,而是问你有没有!”元臻凌厉的话语夹着风直扑欧阳谦的面门,欧阳谦抬起眼睛,跟元臻对视,淡淡的启口,“没有。”
“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好好的大小伙子整天一点朝气都没有,你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别在心里憋着!”
欧阳谦发自内心的想笑,在心里笑着笑着就流露到嘴边来了,笑的不能自已,笑到没有力气,然后就是毫无波动的死寂。
“我没有闹什么别扭,义父多想了。”欧阳谦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觉得浑身都往外透着寒气,“我该回杂役房了,临近年关了,杂役房要做的事肯定特别多,我回去帮个忙。”
元臻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肘,怒骂道:“回什么杂役房!大过年的不在家里老往那儿跑什么!师祖猜忌你两句也是因为你行为不检,你要是老老实实的至于让师祖那么生气?养你那么大就是让你处处给我脸色看的?”
欧阳谦被他拽的胳膊生疼,肉好像都被掐掉了一样,疼的整张脸都揪在一起,元臻看他痛成这样这才意识到自己用了多大力气,气愤的松开了。
欧阳谦低垂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继而问道:“那义父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打消长老对我的猜忌?”
元臻没好气的瞪着他:“大过年的一家人在一起,团团圆圆的师父也就把这茬儿忘了,不会老盯着你一个人,你这一闹弄得大家都不愉快,短短几天你就不能让家里安生点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