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欧阳谦不说话,他知道南风去干什么了。
果然,隔了没有一个时辰,就有人过来了,收拾好了一间新的房间,被褥全都是用的蚕丝布料,各种日常用品都被带过来,给摆放好之后,对着欧阳谦鞠了一躬:“皇上说,您以后就住这儿。”
欧阳谦颔首回礼:“多谢。”
过了一会儿南风没羞没臊的拿个手暖过来了,好像刚刚发脾气砸东西的人不是他一样,拉着欧阳谦进了房间,将暖炉放到他手上,自己则是累的躺在床上。
“你怎么累成这个样子?”
“你说呢?你屋里的东西都是我一件一件挑选的。”说着冷笑一声,“拿的都是最贵的,我让他抠!”
欧阳谦也不傻,屋里的东西,每件都价值不菲他又不是看不出来,坐到床边轻声道:“我现在身处下位,实在不宜太过张扬,不然,很多容易办的事就会变得很复杂。”
他想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人,在这杂役房,就做个彻头彻尾的下人,但是他们如果知道自己身份的不同,很多容易打听容易办到的事,都变了味儿了。可是他不忍心指责南风,他知道南风心里还生着气,自打上次叫过那一声义父,以后再也没跟他交流过,这次是为自己考虑,才拉下脸去跟他说话,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南风脱了鞋上床,找个舒适的姿势躺着,一脸不理解的道:“我有点搞不懂老头子是怎么想的,你这么全心全意的为他做事,他一个生气怎么就不能把你打发到军营里去呢?这样不仅见不着你,还能让你全职带兵,多好的事儿?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这些杂活,真是浪费人才……”
欧阳谦轻笑着低垂下眼帘:“其实这里没你想的那么糟,待久了挺习惯的,大家都挺好的。”
“你这样的性子在哪儿待不习惯?给你个羊圈你也能跟着它们打转儿!”
欧阳谦责怪的瞪他一眼:“从你嘴里出来的就没个好话!”
“本来就是!”南风不以为然,“你就是太逆来顺受了,从来不懂得反抗,老子最瞧不上你的就是这一点,窝囊的跟个娘们儿似的!”
“能活着就挺好了。”欧阳谦将手中的暖炉放到桌子上,“我先去干活,你在这睡一下,等饭点儿了你再回去吧。”
“你不回去吃饭啊?”
“今天可能不回去了,你没事就先回家。”
南风一骨碌坐起来就走了,一会儿功夫就堆了一大堆的柴要他劈,还要烧所有人用的洗澡水,回去了就赶紧先填上火烧着水,然后又去后院劈柴。楚宴让他吃饭的时候,他擦了把汗才有机会喘口气:“宴叔,您先吃吧,我这一堆活等着干呢。”
“我先帮你劈吧,你先去吃饭。”楚宴伸手想接过他手中的斧头,欧阳谦往后撤了撤,避开了,“我自己来就好了,您对我已经够偏心了,别再让人说闲话。”
楚宴叹了口气:“那我先给你留着,等你干完了再吃好了。”
“嗯,好。”欧阳谦整个手掌因为用力过度肿的通红,热的跟烙铁似的,放到胳膊上贴了帖,然后又举起了斧头,等劈完柴烧好水,浑身都被汗水打透了,扔下斧头这才有空闲坐地上歇一歇,屁股还没坐热呢,又有活儿吩咐过来了,“喂,那边一堆大豆等着磨呢,你还坐在这?快去干活儿,等下上边儿恼了,有的咱们受。”
“我马上就去。”
等磨完了豆子,都已经很晚了,到了房间发现南风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一支精致的发簪,看到欧阳谦回来了,抱怨的道:“你他娘死外边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欧阳谦无奈的道,“这里每天都很吵,你对睡眠环境要求那么高,估计都睡不着觉。”
“吵?他们敢吵得我睡不着觉,我让他们也睡不着。”南风根本没当回事儿,欧阳谦脑子里还想着怎么能让他晚上睡好一点,就看到桌子上的饭菜了,干了那么久的活儿,他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快步走到桌前,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南风等了他半天,看他吃饭自己也有点饿了,下床凑过去:“什么好吃的?我也饿了。”
欧阳谦没有要给他吃的意思,手嘴不停的往嘴里拨饭:“等我吃完了,出去给你找点吃的。”
南风一手扒着要抢欧阳谦的饭盘:“给我尝尝!你第一次吃独食?”
楚宴刚好抱着一床被子走进来,笑着说道:“谦儿,我看你们两个人在这,怕你们晚上冻着,又给你们拿来了一床被子。”
“啊,好,谢谢宴叔,您的被子够盖的么?”欧阳谦一起来,南风就看到饭盘里的饭菜了,看起来都不知道放了多少天了的凝固在一起的米饭,还有一些散碎的咸菜丁,看样子特别像别的地方吃剩的一些别人看不上眼的残渣,拾掇拾掇给送杂役房的。
“够盖够盖,你们两个在这睡应该不会冷吧?”楚宴把被子放到床上,拉过欧阳谦的胳膊看了看,整个手掌都有些肿胀,从腰间掏出一瓶药膏来给他擦了擦,正擦着呢,就听得一声叫骂声,“这他娘送的什么东西!狗都不吃的给他吃?”
楚宴被他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哆嗦,然后略显尴尬的说道:“这么多年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