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望义父保重龙体,谦儿就此拜别义父,恭祝义父福体安康,福泽万年……谦儿,走了……”
一串清泪自元臻眼角滑下。
谦儿,对你来说,我那么利用你,不把你当人看,我对你所有的好都是有目的的,你的心是不是已经死去了?你明明知道西轩与你积怨已深,竟然还会同意去西轩,你竟然……果然哀莫大于心死,你已经决定放弃自己的生命了么?
元臻试着冲开自己的穴道,现在去追他还来得及,还来得及的……
西轩使者瞄了瞄骨瘦嶙峋的欧阳谦,嬉笑道:“这是欧阳谦?怎么是这副鬼德行?半死不活的……”
隐渊道:“这就是欧阳谦,你们把他带回西轩去,修好协议给我,我来签字。”
使者将那封协议拿了出来:“您是隐渊长老,您签的字有用吗?”
隐渊只是看着他,使者就妥协了,将协议放在桌子上,隐渊沾了墨汁签了字,极具威严的道:“告诉你们西轩大王,倘若西轩再来进犯元国,元国就要将西轩纳入元国版图,没得商量!”
使者躬身笑道:“那是自然,我们大王和太子说了,只要欧阳谦,别的我们也不图什么不是?”
协议一式两份,隐渊将元国的那份叠起来塞进了怀里,道:“那人就交给你们了,早日回去吧。”
使者歪着嘴笑了笑,拿过两个铁钩过来,隐渊凛眉:“你要干什么?”
使者轻笑道:“长老别见怪,这是我们太子吩咐的,我们也只能照做。”说罢不留余地的将铁钩穿透了欧阳谦的肩胛,欧阳谦猛地惨叫一声,却将后半声咬死在嘴里,冷汗‘唰’的一下涌了出来,欧阳谦痛的眼神都涣散了,本来就烧的阵阵发晕,现在肩膀上剧烈的疼痛让他简直生不如死。使者还恶意的拽了拽铁钩,欧阳谦喉咙里传出压抑的痛呼声,眼泪一行一行的流下来,已经是呼气多进气少了。
隐渊见状脸色一变:“你们未免也太狠毒了吧?”
使者笑了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到了西轩才有的他受……”另一只铁钩如法炮制,欧阳谦连惨叫声都叫不出来了,脸上、脖子上到处都是冷汗,嘴唇都咬破了几个大洞,血流的到处都是。
隐渊没有看人受刑的好习惯,左右欧阳谦现在已经交给西轩了,是死是活都跟元国没有关系了,大步迈了出去。
元臻沿途在二十里外的地方终于追上了他们的队伍。
“咦?”使者躬身道,“皇上,您有事?”
元臻看到不远处的马车上有个铁笼子,欧阳谦倒在一边,看样子晕过去了,压下心头涌起的暗流,眼神飘回来,扬声道:“欧阳谦朕并没打算送给西轩,这件事回头再跟你们解释,现在朕要带他回去。”
使者蹙眉:“这欧阳谦可是贵国长老隐渊送来的,协议也签字了,您想反悔不成?”他这次的任务就是要带欧阳谦回去处死,如果带不回去,估计他的性命也交代出去了,故此语气中多了些许敌意。
“元国是长老的还是朕的?朕不签字,谁说的都做不得数!”
使者和那些人虽然不满他们出尔反尔,可毕竟知道元臻的能耐,都不敢上前拦阻。
“钥匙。”元臻瞪着那位使者,使者抿抿嘴唇,还是将钥匙递了过去,他还是很识相的,知道自己的人马就算再多一百倍,也不是人元臻的对手,何苦动起手来送死呢?
元臻下马走到欧阳谦所在的笼子前,目光定格在欧阳谦两处肩胛上的铁钩,穿透了他的两处肩头,铁钩的另一处吊在铁笼的上方,一旦出现道路不平的情况,欧阳谦肩膀上的肉就会被穿透的铁钩拉扯。
欧阳谦的头发一缕一缕的贴在额前和脸颊上,脸色惨白,脸上片片泪湿的光亮,嘴唇上血渍斑驳,光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刚刚经历了多么惨痛的遭遇。
元臻上了马车,打开笼门,近距离更能看清楚欧阳谦简直如同死人,毫无生气,这幅样子,估计都撑不到走到西轩就会断气。
他的心比被千刀万剐了更痛万倍,谁敢这样伤害他的儿子,他会万倍偿还。
放下铁笼最上方的铁钩,缓缓垂下去,可铁钩连着他身上的那个,一动就钻心的疼痛,“呃……”欧阳谦生生被痛醒,喉咙里发出悲鸣声,头一歪又昏死过去。
元臻将他轻轻抱下去,放在树根处,走到他们跟前问道:“是谁给他钉的铁钩?”
使者拱了拱手:“是我。”
刀光一闪,使者行礼的手还没收回去,动作就僵硬了,地上飞起的碎石直直飞向他的身体,直到身体上穿透了无数的血洞,血流喷涌而出,他倒在地上眼睛还睁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而那些慌乱不堪想要逃跑的人,一个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