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臻拉他起来,微微皱着眉,想发火还是忍耐了下去:“你大病初愈,我不想唠叨你,她救了你的命,我们是该好好谢谢人家,但是你想跟她成亲,还是趁早断了这个念想,你听话。你是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回头义父给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先纳两方侧妃,正宫的位子,不急。”
“义父,您不用担心儿子被骗,也不要只看样貌家世来评断她,自我初次离家,她向我伸出援手以来,每一次的接触和相处,让我一点一点更加了解她的本性。她是有缺点,但在我看来,所谓的缺点绝不是义父顾虑的那些外在条件。她很平凡,出身不高,读书不多,样貌家世都比不上那些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但她待儿子的心,炙热而真诚,给我一座金山我都不换。”
“你鲜少出家门,接触到的江湖人士不多,你如何能评断,她现在跟你好着,其实满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谦儿,我不想跟你争论这些没必要的事,我只说一句,我不会同意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嫁进皇室的家门。怎么着,你的王妃也得是知根知底的大家闺秀。她们这些混江湖的人,表面上说着不贪图你的钱财地位,实际上她的心思你能猜得准?你猜不准的,别跟我闹了,快点去跟她把话说清楚,该答谢的我不会亏待她,收拾东西跟我回宫。”
欧阳谦皱着眉,一脸的不甘:“义父!我是认真的!您不要拿我当心智不全的小孩子看待,她是真心待我,还是另有所图的待我,我感受得到的,您成全我吧。”
元臻喘了一口气,无奈的扶额:“真是讲不听……”
欧阳谦再次跪下:“求义父成全。”
“你一心跟着她跑,怎么知道她对你是什么意思?你不也说她情绪波动很大,你们俩八成会告吹吗?”
“孩儿求得义父成全,再去好好跟小七解释,请求她的谅解。”
元臻闻言直皱眉:“你去求得她的谅解?”
欧阳谦低声道:“是我隐瞒她在先,义父您担心她是图儿子的钱财地位,其实她心思敏感,根本不想跟权贵有任何牵扯。身居高位者,杀伐决断,权势利益错综复杂,她根本不想卷进这样的环境里面,您的忧心是多虑的。”
门外又响起敲门声,柒休觐浑身抖了一下,还维持着他出门前的姿势没动,恐惧的望着门口,欧阳谦有些低哑的声音响起:“小七,能不能开开门?”
柒休觐吓得不敢说话。
欧阳谦等了一会儿,里面还没动静,他额头抵着房门,低声道:“不开门也没事,我就来跟你说几句话,我知道你现在吓坏了,有些怕我,我可以先回去,不打扰你,但是,你能不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等你平复平复情绪,我再来找你,到时候我们再说好吗?”
欧阳谦听到里面传来隐忍的哭腔:“你走吧,你离开广州。”
听着里面的哭声,欧阳谦心如刀绞,他颤抖着说道:“好,我离开广州,你别怕,别哭了好吗?我立刻就走,你别哭。”听着里面柒休觐的哭腔被什么捂住,压抑的不住声的抽泣,内疚将他淹没,他近乎哀求的小声道,“你别哭了……”
最终欧阳谦还是收拾了自己的几件衣服跟元臻回去了,元臻要给她留一笔钱,既是答谢她几次三番救下自己家孩子,又是封口费,欧阳谦却拦着不让。他知道柒休觐多重感情,两人已经相处到这份上,拿钱买断两人的关系,这俯视的姿态,比打她脸还让她难堪。再来,如果她真的留下了这笔钱,恐怕两人从今以后,真的就再无机会可以联系了。
南风知道了这个消息也很惊奇:“放手?她这是最终决定?”
欧阳谦郁郁寡欢的点点头:“她说以后请我不要再去打扰她。”
“这算什么?为什么她知道我们的身份,第一反应不是赶紧抱紧我们的大腿,跟我们处好关系,好去四处耀武扬威,而是吓得战战兢兢,生怕我们会利用自己的权利来伤害她?我们闲的没事干了害她?”
“小七本来就是个防备心很重的人,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不会就这么放手。”
“你想怎么样?你再去到她面前,恐怕她都会吓得离开广州,到个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龙庭说道,南风接话,“我觉得极有可能,你别逼她这么紧,至少最近这段时间,不要再去。”
欧阳谦捂着脑袋:“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找机会跟她坦白的,也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
龙庭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现在想这些都是没用的,想想解决办法才是正道。”
元臻自打知道欧阳谦领来的是个民间女子,心里就一直膈应着,憋了几天还是忍不住去找了大学士若坤,他认识的人比较多,跟那些大臣都常走动,关系也都不错,而元臻日理万机,知道下边人也就是个大概而已,远不如这个大学士来的清。
“若爱卿,今日找你来,是有事相求啊。”元臻笑呵呵的扶起行礼的大学士,拉着他坐到了一边。
“皇上此言折煞微臣了,您有吩咐尽管说,微臣自当不遗余力。”若坤笑着道。
“谦王也到了成亲的年纪,可这孩子一心扑在朝政上,自己也不去寻思着找个好姑娘,朝中大臣你走动的比较多,所以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