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了柒休觐,欧阳谦又要想办法解决元臻这边的意见。
欧阳谦回京城了,她出来跟朋友一起吃饭的时候,朋友问及了两人的感情生活,问他们准不准备成亲,柒休觐说自己已经考虑跟他成亲的事了,朋友却还有些疑虑。
“你说他的家世那么好,身边都是有能耐的人,以后万一跟你闹矛盾,没人站在你这边,你得多受委屈,等过个几年,如果感情渐渐变淡了,你的青春已经快用完了,他的青春才刚刚开始,如果他说放弃你了,你就得两手空空的离开,想起你们的身份差距,就很为你以后担心。而且你也说了,要嫁过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的婚姻大事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既然已经这么困难了,为什么非得是他呢?你就算找的下一个不如他,也未必见得是什么坏事啊,两人身份平等,才能走得长久。”
“是啊,为什么非得是他呢?”柒休觐自言自语,停顿了一会儿,又坚韧而倔强的道,“因为他太好了,好到我可以为了他抵挡得住那些所有。”
隐渊回京后,没瞧见欧阳谦,便问道:“欧阳谦呢?最近忙活什么呢?都没见他。”
元臻支支吾吾道:“呃,他……”
“我怎么听说,他正跟一位民间女子相处着?”
“啊,是,他曾经流落在外,是那位姑娘救了他的,南风南方去了外面,晕倒在外,恰巧也是她救了他们。”
隐渊笑了一声:“恰巧?怎么就那么巧?我看救人是假,借此攀附皇恩才是真。”
元臻低声附和:“朕曾经也这样怀疑过,可谦儿言辞恳切,再三向朕保证,她绝不是攀龙附凤之人,谦儿不是没有眼力的孩子,相处的是他们,或许果真如他所说。”
“她家在何处?”
“听谦儿说,在豫州。”
“父母是做什么的?”
“务农吧。”
“务农?那不就是寻常百姓?这样的说词你也信?我看不是攀附权贵,就是什么细作暗探,往你跟前安插眼线的。”隐渊不省心的道,“找个机会让他们断了。”
“这……”
“怎么?为难?”隐渊斜睨着他,元臻躬了躬身,“朕找个机会跟他谈谈吧。”
“谈什么谈?你是皇帝,手中掌握着绝对的权威,就是因为你平日里太惯着这些孩子,所以才惯得他们侍宠放肆、不知收敛,什么事都要跟他们商量着来,婚姻大事,就是应该你给指婚。”
元臻叹了一口气:“成亲这事本是喜事,何必惹他不痛快。”
“我就知道,依着我的意思,你舍不得。”
元臻颔首道:“是简誉教子无方,让师父操心了。”
此时欧阳谦刚好从门外进来,瞧见隐渊也在,撩衣跪下参拜:“子逸向义父、长老请安。”
元臻心想,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无奈的道:“起来吧。”
隐渊就着刚才的话说道:“我听你义父说你中意了一位民间女子,你们还颇有渊源?”
欧阳谦知道逃不过这一劫,大方的承认了:“回长老话,是的。”
“她老家不是豫州的吗?你为什么总往广州跑?”
“她在广州上工,做刺绣。”
“那不就是绣娘?”隐渊有些看不上,元臻也跟着说道,“那女子确实是民间女子,家境很一般。”
欧阳谦微蹙英眉:“儿子身为男人,养家的担子,自然不会落到媳妇儿身上,她家境如何,于儿子而言,没有区别。”
隐渊瞪了他一眼,言辞略显锋利:“你这样的身份,娶的王妃怎么能是毫无教养的人?日后能领出门去?我刚刚还跟你义父说,他就是太惯着你们几个,什么都由着你们性子来,你是王爷,未来婚娶之事是需要皇帝赐婚的,你自己瞎折腾什么,平白惹人笑话!”
欧阳谦觉得自己在隐渊面前,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沉默了一会儿,颔首道:“是子逸不懂事,请长老息怒。”
“我没那么多力气跟你生气,趁早跟那人断了。欧阳谦,你不要觉得我草木皆兵、小题大做,我年轻的时候,也被人骗过,那时烽火连天,正值战时,他也是救了重伤的我,他救了我的性命,并且为人和善,我就相信了他,他潜伏在皇宫里数年,一直与我们交好,嘉陵关一战,死伤十万人马,就是他里应外合干的。”隐渊走下台阶去,“像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
欧阳谦闻言,默默了许久,躬身道:“子逸明白长老的顾虑,但子逸可以用项上人头作保,小七绝非此类人等。”
“项上人头,行啊,简誉也说你很相信那人的品格,既然如此,我不逼你们分开,但你身为一国王爷,不能如此不顾身份,一味的往外跑,还有更多需要你做的事,你是有龙庭这个好帮手,但也不能总是将所有事情都推给他,自己享乐。”隐渊转过身,“简誉,既然他喜欢那位女子,你便下旨吧,让他娶进门,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一个女人家,总在外头抛头露面,成什么样子。”
欧阳谦拱手道:“多谢长老好意,我们二人刚认识没多久,她现在还不想成亲。”
“她还不想成亲?知道你是王爷,在这儿演什么欲擒故纵吧。”